>前世我被假千金宁思柔陷害,在精神病院被活活折磨死。
>重生回宁家认亲宴,她正楚楚可怜挽着我亲生父亲。
>“爸爸,晚晚妹妹流落在外多年,一定受了很多苦。”
>这次我直接撕开衣领露出胎记:“受苦?不如问问你的好女儿为什么调换孩子?”
>宁思柔脸色煞白时,我转向台下贵宾席。
>“顾先生,您当年和我母亲订的娃娃亲,还作数吗?”
>前世逃婚的顾承烨起身扣好西装:“当然。”
>他走过僵住的宁父,把外套披我肩上。
>“下次见面,该改口叫顾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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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传来的剧痛,钻心蚀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 那感觉,活像烧红的铁钎子生生凿进了骨头缝里,再被狠命地搅动,疼得人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搐。喉咙里堵着铁锈般的腥甜,想喊,却只发出嘶嘶的抽气声,在死寂得如同坟墓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瘆人,像濒死小兽最后的呜咽。
眼前,宁思柔那张描画得无懈可击的脸凑得极近,平日里清纯无辜的眉眼此刻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活脱脱庙里壁画上吃人的罗刹。她手里捏着根特制的、闪着寒光的钢针,针尖儿上还挂着暗红的血珠,在头顶惨白刺目的灯光下,闪着湿漉漉、让人作呕的光,像毒蛇的涎水。
“野种,”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又冷又黏,像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淬着砒霜,“就该烂在臭水沟里,明白么?宁家大小姐的金窝银窝,生来就是我的。顾承烨……呵,你也配惦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冰凉的针尖,带着股猫戏老鼠的残忍劲儿,慢悠悠地、带着戏谑地刮过我因剧痛而不断痉挛颤抖的指关节。皮肉被轻易划开,细微的刺痛瞬间炸开,变成燎原的烈火,烧灼着我残存的意识,也烧毁了我对这人间最后一丝微弱的眷恋。世界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尖叫着旋转,最终沉入冰冷、粘稠、绝望的无边黑暗。
……
**突然!**
强光像盆滚烫的开水,毫无预兆地、蛮横地泼进我紧闭的眼帘!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像溺水窒息的人终于冲破水面,胸腔里那颗心狂跳如擂鼓,震得肋骨都隐隐作痛,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喧嚣声如同决堤的洪水,哗啦一下灌满了耳朵——虚伪做作的管弦乐声、高脚杯叮叮当当清脆又空洞的碰响、衣香鬓影间刻意压低却掩不住八卦的谈笑……这些声音拧成一股粗粝的麻绳,狠狠抽打着我混乱不堪、如同浆糊的神经。
**等等……我不是在精神病院那个活棺材里,被宁思柔用针一点点磨死了吗?那蚀骨的痛,那无边的黑,那蛇蝎般淬毒的眼神……**
身体僵硬得像刚从冰河里捞出来的石头,冰冷沉重,只有眼珠子还能艰难地、涩涩地转动。视线模糊着,像蒙着一层血雾,艰难地聚焦。掠过天花板上那盏巨大得能晃瞎人眼、垂挂着无数冰冷棱晶的水晶吊灯,扫过光可鉴人、如同黑色镜面般映着无数华丽又虚幻人影的大理石地面,最终,死死地、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钉在宴会厅前方那个装饰着繁复鲜花、缠绕着刺眼金色绸缎的礼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