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冰冷的恨意,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藤蔓,瞬间从心脏最深处破土而出,带着尖锐的倒刺,狠狠缠紧了我的心脏!尖锐的刺痛让我瞬间喘不上气,眼前阵阵发黑。前世精神病院里那些非人的折磨——钢针一次次扎进指甲缝的剧痛、被强行灌下苦涩药汁的窒息、电击时全身痉挛的绝望、护工冷漠的殴打、暗无天日的囚禁……宁思柔那张在惨白灯光下狞笑着、欣赏我痛苦扭曲的脸……无数带着血腥味和消毒水气息的画面碎片,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那深入骨髓的痛楚和刻骨的恨意,比此刻宁思柔虚伪的关怀更真实百倍!
**够了!真真是受够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一股滚烫的、近乎毁灭性的热血,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熔岩,轰然冲上头顶!烧尽了最后一丝怯懦、犹豫和那可笑的、对所谓“亲情”的卑微期盼。前世那点畏畏缩缩、逆来顺受,早被这深入骨髓、浸透灵魂的恨意,焚烧成了灰烬,随风飘散!
我猛地抬起头!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再也不是那个瑟缩在阴暗角落里、等待着别人施舍目光和怜悯的可怜虫。挺直的脊背像一杆淬火重生、锋芒毕露的标枪,瞬间刺破了周围浮华虚伪、令人作呕的空气!目光如同在极寒冰渊中淬炼了千年的刀锋,冰冷、锐利、带着毁灭一切伪装的决绝,直直地、毫不留情地剜向礼台上那个矫揉造作、披着天使外衣的假凤凰!
“苦?”我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因长久压抑而微微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股奇异的、能穿透灵魂的穿透力,像一块万载寒冰猛地砸进了滚沸的油锅里,滋啦一声刺耳锐响,瞬间盖过了背景虚伪悠扬的乐声!整个宴会厅嗡嗡的议论声、虚伪的谈笑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了喉咙,诡异地卡了壳!无数道目光,带着惊愕、不解、疑惑、甚至毫不掩饰的鄙夷,如同聚光灯般,齐刷刷地聚焦到角落里的我身上。
我压根没理会宁正宏瞬间拧紧的、写满不悦和警告的眉头,也没看宁思柔那完美无瑕的笑容骤然僵在脸上、眼底飞快掠过的一丝惊疑。在所有人或探究或鄙夷的注视下,在宁思柔那虚伪的关怀余音尚在缭绕之际,我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猛地抓住了自己身上那件廉价连衣裙的领口!
**“嗤啦——!”**
布料被暴力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决绝,像撕开了一层蒙尘多年、掩盖着肮脏真相的厚重遮羞布!那声音回荡在骤然死寂的大厅里,格外惊心动魄。
我用力向下一扯!
左侧锁骨下方,一片细腻的、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白皙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璀璨得近乎残酷、如同审判之光的宴会厅灯光下!那片肌肤上,赫然烙印着一个清晰的、约莫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印记——形状奇特,线条流畅而神秘,宛如一只正欲挣脱束缚、振翅高飞的蝴蝶!更奇异的是,那蝴蝶翅膀的边缘,天然带着一圈仿佛燃烧着的、跃动的火焰纹路!独一无二,深入肌理,如同血脉中流淌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