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替太子死，我不干
卫峥的脑袋很痛。
不是宿醉那种痛，是被人用闷棍狠狠敲了后脑勺的痛。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雕花的木梁，还有一层轻飘飘的青色纱帐。
空气里有一股檀香。
这不是他的大学宿舍。
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硬生生挤进他的大脑。
剧痛袭来，卫峥抱着头，差点滚下床。
他叫卫峥，没错。
但他是大燕王朝的卫峥，一个刚当上太子洗马三天的倒霉蛋。
太子洗马，听着威风，其实就是太子身边一个打杂的侍读，官居九品，薪水微薄。
更倒霉的是，当今太子萧承稷，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
仁慈，宽厚，待人温和。
在皇家，这些词翻译过来就是：软弱，无能，活不长。
太子的死对头，三皇子萧承骁，是个狠角色。军功在身，心黑手辣。
记忆里，一年后，太子被废，圈禁至死。所有东宫属官，包括这个同名同姓的卫峥，全部被砍了脑袋。
“替太子死？我不干。”
卫峥从床上坐起来，低声骂了一句。
他是一个21世纪的物理系大学生，不是封建王朝的炮灰。
他要活。
活下去，就不能让太子倒台。
怎么才能不让太子倒台？
卫峥环顾这间简陋的官舍，脑子飞速转动。
权谋？他一个理科生，玩不过那帮从小泡在阴谋诡计里的人精。
造反？他一个九品芝麻官，手里没兵没权，拿头去造反。
唯一的本钱，就是他脑子里的东西。
牛顿力学，电磁学，热力学，化学反应……
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是神迹。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小黄门推门进来，尖着嗓子说：“卫洗马，殿下召见。”
卫峥定了定神，穿上那身别扭的绿色官服，跟着小黄门走向东宫的主殿。
东宫很大，也很冷清。
宫人走路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这不像一座储君的宫殿，像一座华丽的坟墓。
主殿里，一个身穿杏黄色常服的年轻人正皱着眉看书。
他就是太子萧承稷。
长得很俊秀，眉眼温和，但眉宇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绪。
“卫峥，你来了。”萧承稷放下书，声音也很温和。
“臣，参见殿下。”卫峥学着记忆里的样子，躬身行礼。
“免礼。”萧承稷叹了口气，“孤叫你来，是想问问。户部昨日又上了折子，说东宫用度超支，尤其是……香料一项，靡费甚巨。”
卫峥心里一动。
来了，第一个坎。
东宫用香，是为了掩盖宫殿陈旧的霉味，也是太子一点小小的体面。但这成了政敌攻击他的把柄。
三皇子的人，正愁抓不到太子的错处。
“殿下，臣有办法解决。”卫峥抬起头，直视太子。
萧承稷有些意外。
他身边的官员，要么劝他节俭，要么劝他忍耐。
第一次有人说，有办法解决。
“哦？你有何办法？”
卫峥微微一笑，说出了两个字。
“开源。”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两个字。
“创收。”
第二章 雪花神皂
萧承稷愣住了。
开源？创收？
他一个太子，未来的皇帝，要去干商贾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