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便是水泥。”
卫峥早就盯上了这个机会。
肥皂，能赚钱。
但水泥，能改变国运。
这才是他为太子准备的，真正的杀手锏。
萧承稷看着图纸，听着卫峥的描述，眼睛越来越亮。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道坚不可摧的灰色长城，挡在汹涌的洪水面前。
“此法……若真可行……”萧承稷的声音有些颤抖，“孤……孤愿一试！”
他立刻进宫，求见景帝。
他没有说自己要去治水，他只说，自己愿在京郊，为父皇修一段“实验堤坝”，为前方治水提供新的思路。
景帝有些意外。
他这个儿子，从不争功。
这次，倒是主动揽事了。
他想了想，反正是在京郊，也闹不出大乱子。
“好，朕准了。”景帝点头，“朕给你一个月时间。若真有成效，朕重重有赏。”
萧承稷大喜过望。
他知道，这是父皇给他的一个机会。
一个追赶三弟的机会。
他立刻带着卫峥，在京郊圈了一块地，开始建造大燕王朝的第一个水泥窑。
水泥的原理，卫峥很清楚。
石灰石、粘土，按比例混合，高温煅烧，磨成粉末。
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首先，是温度。
烧制硅酸盐水泥，需要一千四百五十度的高温。
这个时代的普通窑炉，根本达不到。
卫峥重新设计了窑炉的结构，改变了通风口，加入了鼓风机——一个由人力驱动的巨大风箱。
他把煤炭磨成粉末，喷入窑中，以求瞬间提高温度。
整个东宫造物坊，都动了起来。
几十个太监，没日没夜地守在窑炉边。
火焰把天空都映成了红色。
卫峥自己，更是三天三夜没合眼，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一次又一次地调整配比，一次又一次地改进窑炉。
失败了十几次，烧出来的，都是一堆没用的废渣。
工坊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连萧承稷，都开始怀疑了。
“卫峥，要不……就算了吧？”他看着满脸黑灰、嘴唇干裂的卫峥，于心不忍。
卫峥摇了摇头，声音嘶哑。
“殿下，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
温度，还是不够。
他需要一个更猛的燃料。
他盯着窑炉里熊熊的火焰，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走到角落，对一个心腹太监低声说了几句。
半个时辰后，那个太监推着一辆盖着黑布的小车，悄悄地进了工坊。
黑布下，是几坛黑乎乎、粘稠的液体。
石油。
或者说，这个时代所谓的“石漆水”。
这东西被当成一种劣质的燃料，偶尔用来点灯，没人知道它真正的威力。
这是卫峥早就派人去西部边境偷偷收购的。
他一直藏着，就为了这关键一刻。
“所有人都退后！”卫峥大喊。
他亲自爬上窑炉，将一整坛石油，顺着特殊的管道，倒进了窑心。
“轰！”
一股恐怖的热浪，瞬间爆发出来！
整个窑炉，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火焰从青红色，猛地变成了刺眼的亮白色。
窑炉里的温度，瞬间突破了一千四百度的临界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