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今天谢谢您将我们俩及时送医院……」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阿姨说道：
「你们俩开车可是吓死我了，你们现在没事，我有事，你们要赔偿我。」「赔钱！五十万！少一分我就报警抓你们！」果然是个不讲理的，为了避开她，车都打海里去了，我的限量版跑车……
「妈？！」
我看着男生慌乱的脸，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是张焱。
「阿姨，我们俩还是学生，哪有能力赔偿啊！再说了，是您突然从路口窜出来的。」雪儿说道。
「我不管，叫你们家给我赔偿。」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也是人家送我们到医院的：
「好，把您电话借我，我联系一下家里人。」
她转过头从她儿子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了我，我拨通了我母亲的电话：
「妈咪，出了点事情，我和雪儿这会在医院，您让张叔过来接我们俩一下。」
母亲：「咋闯祸闯到医院啦？没啥事吧？」
「没事，没事，快点让张叔过来接我们俩吧！你知道我最不喜欢闻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了……」
3
电话挂断不到半小时，张叔的黑色宾利就稳稳停在了医院门口。
穿着西装的司机走进病房时，张焱他妈正揪着护士的胸牌撒泼：「你们这破医院想讹钱是吧？我告诉你，我儿子可是……」
「陈小姐，夫人让我接您回家。」张叔微微鞠躬，目光扫过病房里的狼藉——散落的缴费单、被扯坏的窗帘，还有张焱他妈脚上沾着泥的布鞋。
阿姨的叫骂声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叔胸前的鎏金铭牌，又瞟了瞟窗外那辆价值千万的宾利。她突然松开护士，搓着手凑过来：「哎呀，原来是大老板家的小姐啊！你看这事儿闹的……」
我没理她，让张叔先送雪儿回家，又让护士把费用单拿来。七七八八加起来不到五千块，我签完字递给张叔，余光瞥见张焱站在墙角，脸色白得像纸。
「这钱……」张焱突然开口，声音发颤，「我会还的。」
「不用。」我把钢笔插回包里，「毕竟你妈救了我们。」
阿姨的眼睛瞬间亮了：「那赔偿……」
「赔偿？」我掀起眼皮看她，「滨海路限速 60，您有没有从斑马线的路口冲出来，监控应该拍得很清楚。要报警调监控吗？」
阿姨的脸「唰」地白了，拽着张焱就往门外走：「走了走了！碰上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真是倒八辈子霉！」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我突然脱力地坐在床上。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直反胃，刚才强撑的镇定像泡沫一样破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焱的消息：「对不起。」
我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很久，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还是按灭了手机。
4
雪儿在家休养了一周才敢接我的电话。她在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佳佳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非要开车……」
「跟你没关系。」我打断她，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是我自己想飙车发泄。」
那天体考结束，我在跆拳道馆的储物柜里看到了张焱的手机。屏幕没锁，聊天界面停留在他和白月光的对话框：「等我入赘陈家，拿到钱就带你走。」
原来他每次说「我妈逼我的」不是借口，原来他精心准备的「惊喜」生日礼物，是为了让我在他「入赘计划书」上签字时更心软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