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师傅意味深长地看了最后一眼，转身离去，步伐依然轻盈如年轻人。
陈武站在原地，感觉胸口发闷。二十年了，他以为那段往事早已尘封，没想到秦师兄的出现，就像一把钥匙，即将打开他刻意遗忘的记忆之门。
"老师？"李明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同学们问接下来练什么？"
陈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继续基础步法。记住，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下课铃响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周强搂着李明的肩膀，兴奋地说着什么。陈武注意到，这个曾经的校园霸王，现在俨然成了李明的保护者。
"陈老师！"林小曼小跑过来，"刚才那位老先生是谁啊？校长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来学校办个讲座。"
陈武摇头："他只是...一位故人。不会久留。"
林小曼略显失望，然后想起什么："对了，刘主任找您，在教务处。"
教务处里，刘明正在整理文件。见陈武进来，他推了推眼镜，表情比往常柔和了些："坐。关于增加武术课时的事，我需要了解具体计划。"
陈武有些意外——这是刘明第一次主动讨论武术课的发展。他简要说明了课程安排，包括基本功训练、套路学习和武德教育。
刘明认真记录，突然问道："那个救学生的动作...是陈氏太极独有的吗？"
"云手是太极拳通用技法，但我们的发力方式有些特别。"陈武谨慎地回答，"刘主任对太极拳有研究？"
刘明沉默片刻，突然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有些年头的铜牌，上面刻着"全国武术锦标赛 亚军"。
"二十年前的事了。"刘明声音低沉，"我练的是外家拳，一直认为太极拳华而不实，直到看到你那次救人..."他合上盒子，"也许我错了。"
陈武不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校园广播突然响起："紧急情况！请所有老师立即到操场集合！有校外人员闯入！"
陈武和刘明同时跳起来，冲向操场。远远地就看到一群染着各色头发、穿着怪异的青年围在篮球场边，周强和几个学生被他们堵在中间。
"又是你这个小兔崽子！"为首的黄毛青年揪着周强的衣领，"上次在网吧不是很嚣张吗？"
周强脸上有块淤青，但眼神倔强："你们欺负小学生还有理了？"
陈武加快脚步，却看见一个蓝色身影比他更快——秦师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如一阵风般插入冲突双方之间。
"各位小友，"秦师傅声音洪亮，"这里是学校，不是打架的地方。"
黄毛青年嗤笑："老头，少管闲事！"说着伸手去推秦师傅。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围观的学生们甚至没看清动作，黄毛青年就莫名其妙地摔在了地上。他的同伴们愣了一下，随即一拥而上。
秦师傅身形如游龙，在五六个青年之间穿梭，每一次轻微的接触都让一个人失去平衡。陈武看出这是陈氏太极中的"游身八卦"，专为以少对多设计。
"都住手！"陈武冲入战圈，一个箭步挡在秦师傅和学生之间。两个青年趁机向他袭来，陈武双臂如封似闭，轻轻一带，两人就撞在了一起。
剩下的混混见势不妙，扶起同伴仓皇逃窜。黄毛临走前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你们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