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小三在ICU外亲吻时,我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管。
葬礼上,他们戴着婚戒接受众人安慰。
棺材入土前一刻,我踩着红高跟鞋掀开面纱:“哭早了,我还没死透呢。”
渣男狂喜冲来抱我,我反手亮出孕期B超单:“孩子打掉了,惊喜吗?”
当小三尖叫着亮出孕肚时,律师宣读了我的遗嘱:
“本人名下所有财产,由‘向阳花’抗癌基金会继承。”
“备注:苏蔓小姐身上珠宝,系非法占有,即刻追回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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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空气裹挟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每一次吸入都像有砂纸在刮擦我的气管,带来撕裂般的灼痛。意识仿佛沉在深不见底的冰冷泥沼,偶尔挣扎着上浮一丝,捕捉到的声音也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堵厚厚的、吸音的海绵墙。
“江先生……您太太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各项指标都在恶化……请……做好最坏的准备……”医生平板无波的声音传来,像在宣读一份与己无关的会议纪要。
紧接着是江临的声音。那曾让我沉溺其中、带着磁性温柔的嗓音,此刻听来却像裹着厚厚蜜糖的毒药:“医生!求求您!一定要救她!花多少钱都行!倾家荡产我也要救我太太!”那语调里的急切、深情、撕心裂肺,浓烈得几乎能骗过手术刀,骗过死神镰刀的寒光。
如果不是十分钟前,一阵突如其来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生生绞碎的剧痛,像一把冰冷的钢钩,硬生生把我从意识湮灭的边缘拽回一丝清明。这该死的、伴随我多年的“假死症”发作征兆!正是这阵剧痛,让我涣散的视线无意间聚焦,穿透ICU厚重的玻璃窗,捕捉到了昏暗走廊尽头,那两个在阴影里紧紧交缠的身影。
江临,我的丈夫。苏蔓,他口中那个“只是得力助手”、“远房表妹”、“绝无私情”的女人。
他们在接吻。就在我命悬一线、生死未卜的ICU门外,在医生宣告我生命垂危的余音尚未散尽的时刻!江临的手指,那曾无数次温柔拂过我发梢、描绘过我眉眼的手指,此刻正忘情地深陷在苏蔓精心打理的栗色卷发中,用力得指节泛白。苏蔓则像一条柔若无骨的美人蛇,踮着脚尖,双臂死死缠着他的脖颈,唇瓣热烈地碾磨着他的,贪婪地吮吸着,仿佛要将对方肺里所有的空气都掠夺一空。
他们吻得那样投入,那样旁若无人。时间在他们周身凝固,世界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和唇舌交缠时令人面红耳赤的濡湿声响。隔着厚重的隔音玻璃和冰冷的生命监测仪器,那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直接灌入我的耳膜,敲打着我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
江临微微侧了侧头,调整角度以便吻得更深。就在那一刹那,他无名指上那枚我曾满怀爱意亲手挑选的铂金婚戒,在走廊惨白顶灯的照射下,猛地折射出一道冰冷、刺眼、淬毒般的寒光!那道光芒,比手术刀更锋利,精准无比地刺穿我浑浊的意识,狠狠扎进心脏最深处,将那里最后一点温热的血肉搅得粉碎。原来,极致的痛楚,真的能让人瞬间清醒,清醒得如同坠入冰窟。
背叛的腥膻味混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呛得我喉头一甜,几乎呕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