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想法过来发展?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开口,我在这边还有几个朋友。”
教授温暖而鼓励的话语,像一束微光,刺破了我周身的寒冰。
我回复了一句“谢谢教授,我再考虑一下”,便关掉了对话框。
我不能依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夜深了,外面的咒骂声也终于停歇。
我拉开衣柜,从最底层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行李箱。
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身份证、护照、户口本复印件、大学毕业证、学位证,还有历年来获得的每一个奖项的证书。
最重要的,是那个存着我所有作品源文件的移动硬盘。
那是我的过去,也是我唯一的未来。
我将这些东西用一个防水袋仔细包好,塞进行李箱最隐蔽的夹层里,再用几件旧衣服盖上。
做完这一切,我拉上拉链。
“咔哒”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得如同我心底某个开关合上的声音。
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只属于我自己。
3 无声的反抗
第二天,我网购的门锁到了。
我没有请人,自己拿着螺丝刀,对着教程,笨拙地将那个崭新的反锁装置,安装在了我卧室的门上。
我爸林建国背着手路过,看到我的举动,立刻拉下脸。
“你这是干什么?在自己家里装锁,防谁呢?防你爸妈是贼吗?”
我没有看他,只是专心拧紧最后一颗螺丝,然后站起身,当着他的面,“咔哒”一声,将门从里面锁上。
他大概从未想过我会如此无视他,在门外气得直骂,我却觉得那把锁隔开的,是一个让我窒息的世界。
午饭时,我妈将一袋水果扔在桌上。
“林晚,下午把这个给你姑姑家送过去。
顺便好好跟她道个歉,就说你前两天不懂事,让她老人家操心了。”她的语气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
“我不去。”
三个字,清晰而平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妈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去。”我重复道,内心毫无波澜。
“你……你这是要翻天了!”她气得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让你办点事你还敢顶嘴了?”
我没有再跟她争辩,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锁上了门。
下午,我打开电脑,将那些他们送给我的、但我从来不喜欢的衣服和首饰,全部挂到了二手交易平台上。
“妈妈的心意,全新带吊牌,含泪转让。”
“爸爸买的生日礼物,风格不搭,寻找有缘人。”
我用一种近乎报复的快感,给每一件商品写下文案。
它们很快被卖了出去,钱被我转进那个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新账户里。
手机响了,是姑姑的电话。
我接了起来。
“林晚啊,你妈都跟我说了。
不是我说你,做人要懂得感恩,你爸妈养你多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跟他们说话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