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布鲁斯猛地低吼。杜可可本能地向前翻滚,油灯剧烈晃动。一道腥臭的劲风擦着头皮掠过,砰地砸在洞壁上。灯光捕捉到一个佝偻扭曲的身影,皮肤油污发亮,爪子锋利如剃刀。
“石穴鬼!”杜可可啐了一口,短刀横在身前。布鲁斯已化作灰黄闪电,直扑魔物脚踝,犬齿狠狠咬下。石穴鬼痛嘶挥爪。杜可可看准时机,短刀精准捅进腋下软肋。腥臭黑血喷涌。
矿洞如惊醒的蜂巢,更多石穴鬼从缝隙钻出。布鲁斯在昏暗中高速穿梭,扑击撕咬精准狠厉。杜可可不断移动格挡反击,短刀划出致命弧线。
“嘿,布鲁斯!”杜可可背靠一根粗木柱,挡住扑击,反手削掉对方半只爪子,黑血溅脸。“我看好你!重创它!稳住!”他大喊,飞快摸出一瓶浑浊药水,“老子给你抬血!”作势要扔。
“哦,你个烂人!”布鲁斯挣扎跃起躲开追击,声音嘶哑,“就知道躲后面!下次换你当肉盾!”它抓住空隙,凶悍扑向对手。
狭小空间里,利爪破风、刀刃切割、犬齿撕咬、魔物哀嚎…混杂成血腥交响。汗水、血水浸透衣物皮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尘土。
最后一只石穴鬼在布鲁斯的锁喉和杜可可短刀穿心的双重打击下倒下。矿洞只剩粗重的喘息和油灯噼啪声。
杜可可背靠冰冷岩壁滑坐在地。汗水混着血污淌下。肺像破风箱般疼痛。他摸索水囊,灌了一大口清水,冰冷滑过喉咙。囊空了。
“Oi,布鲁斯,”他喘着粗气,“连块牛肉都没了。”摸干粮袋,只剩碎屑。
布鲁斯趴在不远处,舌头伸着喘息,毛发被汗水泥血黏成绺,腹部起伏。“我…”它费力地用鼻子拱旁边一个小皮袋,“…还有瓶白兰地。”杜可可之前塞给它提神的。
杜可可一愣,发出疲惫低笑。挣扎过去捡起皮袋,摸出一小瓶白兰地。拔开木塞,酒香冲淡血腥。他看看琥珀色液体,又看看累得睁不开眼的布鲁斯。
“好家伙,”杜可可咧嘴,露着带血的牙,“那就为…”他举起瓶子朝布鲁斯虚敬,“…下次的牛肉罐头干杯!”
布鲁斯喉咙里呜咽一声。杜可可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如火焰滚下喉咙。他小心倒了小半瓶到布鲁斯嘴边。布鲁斯舔舐着,满足地呼噜。一人一犬,在满地狼藉的矿洞深处,靠着冰冷岩壁,分享最后的烈酒,为虚无的罐头干杯。昏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洞壁上。
5 熔岩巨像
短暂暖意未散,一股更浓烈纯粹的硫磺恶臭,混合着压迫感,从矿洞深处汹涌而来。气味浓烈窒息。油灯光不安跳动。
布鲁斯猛地抬头,喉咙滚出低沉咆哮,身体绷紧如弓,疲惫尽扫。杜可可握紧短刀,汗水浸湿刀柄。他缓缓起身,塞回酒瓶,摸向只剩最后一瓶药水的皮甲内侧。
沉重脚步声响起,缓慢稳定。黑暗搅动,一个庞大轮廓在光晕边缘凝聚。
它近三米高,皮肤覆盖暗红硬甲,缝隙透出橙红光芒,如皮下流淌岩浆。镰刀般的巨爪刮过岩壁,火星四溅。头颅如扭曲火山岩拼接,獠牙外翻,没有眼睛,只有两个深陷孔洞,燃烧着跳跃的地狱之火。
“熔岩巨像…”杜可可声音干涩,握刀指节发白。他瞥了眼布鲁斯,地狱之火带来压力。“布鲁斯?”低唤带着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