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刷白，喉结上下滚。 “支票簿在保险柜……”
我抬眼，保险柜就在他背后。 我伸手，“啪”一声拍在柜门上。
“密码。” 我声音低得像狼。
老周转头看监控，又看我。 我冷笑：“监控坏了，我刚从机房过来。”
他咽了口唾沫，手指抖着按密码。 滴答、滴答。
柜门开。 支票簿抽出来，纸片划破他指尖，血珠滚在000000上。
我撕下一张，拍在他面前。 他提笔，手抖得像筛糠。 五十万整。
我一把扯过支票，吹了吹墨迹。 “到账前，你最好别下班。”
我转身，门在身后“砰”一声关上。 走廊尽头，夕阳如血。
我妈的命，我抢回来了。
5.
我攥着那张五十万支票，却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信用卡失踪，像最后一根导火索，随时能把我妈的命再炸回ICU。
秘书宋襄站在前台，背脊笔直，嘴角挂着那种“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笑。 我看得牙痒。
我走近，故意放慢脚步。 她抬眼，声音甜得发腻：“顾先生，有事？”
我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 “捡个东西。
她本能地弯腰。 袖口一滑，露出一截快递袋撕口。
蓝色塑料袋，边缘带着锯齿。
我手机同时震动。 银行短信跳出：您的信用卡已签收，快递号尾号7382。
时间掐得精准。 她指尖刚碰到录音笔，脸色瞬间僵。
我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前台两个妹子竖耳朵。 “宋秘书，我的卡怎么跑你袖子里了？”
她直起身，嘴角那层假笑还在，却开始抖。 “可能、可能误拿……”
我嗤笑：“误拿？快递袋都撕一半，指纹留得比签名还清楚。”
她眼神飘向电梯口，像找救兵。 我一步挡死。
“别急，录音笔开着呢，从刚才那句‘误拿’开始，全录。”
她脸色唰地惨白。 前台妹子憋笑，键盘声噼里啪啦，像放鞭炮。
我俯身，两根手指从她袖口夹出那张残袋。 快递单号在灯下反光，刺眼得像审判书。
“宋襄，”我喊她全名，“签收人那一栏，是你代笔吧？”
她嘴唇哆嗦，终于崩了那层镇定的壳。 “徐总让我……我只是按吩咐……”
“行，那就让徐世坤亲自来听。”电梯“叮”一声。 徐世坤的皮鞋尖出现在门缝里。
我笑了。 猎物自己送上门。
6.
徐世坤的皮鞋尖刚迈出电梯，宋襄像找到主心骨，嘴角又扬回那副假淡定。 我盯着她手里的信用卡，完整的，蓝到发黑。
“顾先生，卡给你。” 她声音甜，却藏着钢丝。
下一秒—— “咔！”
她双手用力，卡片在她指间对折，脆响像骨头断。 前台俩妹子吓得倒吸气。
我眉心一跳。 她掰得干脆，断口利落，一半递我，一半攥回掌心。
“配合嘛。” 她笑，牙缝里透着挑衅。
我接过那半张，芯片缺角，磁条完好。 她转身，走向咖啡机。
我早把一只空纸杯放在渣槽口。 她手一松，另一半卡“噗”掉进渣里，溅起几滴黑汤。 指纹、磁条、证据，一秒钟被埋。
我两步冲过去。 她回头，得意刚爬上眼角，就僵住。
烫得我龇牙，却笑得更狠。
带磁条的那半片被我拎出来，渣水顺着指缝滴。 我冲她晃了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