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宋秘书。” “留一半证据，我嫌少。”
徐世坤站在电梯口，脸色青成猪肝。 我把两半卡拼在一起。
“徐总，”我甩甩手上的咖啡，溅在他皮鞋尖。 “指纹鉴定，连渣都不放过。”
7.
半截卡在手，磁条却完整，像一把只剩刃的刀，照样能割喉。 我冲进银行，冷气扑面，像进了冰窖。
“流水。” 我把卡和医院催款单一并拍进凹槽。
柜员妹子扫一眼电脑，脸拉得比防弹玻璃还硬。 “身份证。”
我掏出那张被系统标红的身份证。 屏幕啪地弹出“风险客户”四个大字。
妹子立刻缩手，像碰了瘟神。 “对不起，须上级授权。”
上级？ 我抬头，值班经理胸牌闪了下——沈砚。
沈砚，我大学隔壁寝室的学长。 当年他抄我毕业设计，差点让我延毕。
他显然也认出我，眼角一抽。 我冷笑，把催款单顺着玻璃缝推进去。
“我妈在ICU，今天不开刀就得死。” “你看着办。”
沈砚扫了眼红章，喉结滚了滚。 他压低声音：“兄弟，系统锁死，我……”
我抬手，指节叩玻璃。 “当年那篇论文，我辈份还在。”
沈砚脸色青红交替。 他转身，飞快敲键盘。
十秒。 系统备注：紧急医疗用途。
他又抽出手写批条，笔尖划破纸。 “仅此一次。”
我接过批条，顺手拍下他工号。 “谢了，学长。”
打印机嗡地吐出流水，纸边发烫。 我捏着那沓纸，想捏住徐世坤的脖子。
五十万，一分不少。 我妈的命，我抢回来了。
下一秒，手机震。 徐世坤发来语音，声音阴冷：“顾衍，你玩够了吗？”
我抬头，看银行大屏的时钟。 五点五十九。
游戏才刚开始
8.
医院财务科的空调比档案室还冷。
我攥着母亲的住院押金条，指尖在 "ICU 费用"。
昨天护士长李菁说欠费 3.2 万，今天 17:00 钱再不交就停药。
"您是顾衍家属吧？"
穿蓝色实习生制服的女孩从工位站起，胸牌写着 "财务科 - 林晓"。
她马尾辫上别着 Hello Kitty 发卡，接过押金条时，右手食指无意识摩挲杯耳 —— 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唯独指腹沾着点蓝黑墨水。
屏幕上跳出的《费用汇总表》刺得我眼睛疼 ——
"怎么会收两次护理费？" 我立刻掏出手机，翻开上周刚整理的内容。
林晓眼神跳了一下，像被针扎到的兔子："
可能是护士站录入错误吧... 系统今天升级，原始护理记录暂时调不出来。
" 她突然捂住肚子，"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您千万别动电脑 —— 会触发安全警报锁死账号。"
她快步离开时，抽屉没关严，露出半截白色信封。
右下角印着 "徐世坤办公室" 的烫金 logo—— 和我工位上那份实习招聘简章一模一样。
我心脏猛地一沉，手指飞快划过键盘：实习生账号 "linxiao" 的权限仅能查询，无法修改。
但系统操作日志显示：13:45，用户 "linxiao" 执行过 "费用明细更新" 指令。
手机突然震动，医院缴费处的短信跳出来："您母亲顾秀兰住院费用已逾期。
当前欠费 32000.00 元，请立即补缴。"
3.2 万？我盯着汇总表合计栏：¥3200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