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臂弯里紧紧挽着的,正是林薇薇。她穿着一身水银色的曳地长裙,勾勒出依旧美好的身段。脸上的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掩盖了所有憔悴的痕迹,嘴角甚至挂着一抹刻意练习过的、矜持的微笑。只是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灰翳,空洞地映照着满厅的流光溢彩,深处藏着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麻木和强撑的脆弱。她像一件精美的瓷器,被摆放在陈锐身边,作为他此刻“成功”的点缀。
陈锐的目标很明确。他带着林薇薇,看似随意地踱步,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整个预展大厅最核心的位置——那枚被安置在独立防弹玻璃展柜中、沐浴着特殊聚光灯的“星耀传奇”怀表前。展柜周围早已自发地聚集了不少宾客,低声赞叹着这件传世之作的惊世之美。
时机到了。陈锐清了清嗓子,刻意放大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诸位请看!”他伸出手指,带着一种“权威”的架势,指向展柜内那枚在灯光下流淌着神秘幽蓝与璀璨金芒的怀表,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和炫耀,“这就是今晚的压轴,‘星耀传奇’!维多利亚时期制表艺术的巅峰之作!看到这表盘上的星轨纹饰了吗?纯手工微雕,用的是早已失传的‘星尘点刻’技艺!”
他滔滔不绝,将从那个被开除的鉴宝师那里道听途说、加上自己臆想夸张的“知识”一股脑倒了出来,什么“独一无二的珐琅烧制秘方”、“大公亲自参与设计的隐秘签名”、“当年伦敦拍卖会上惊心动魄的竞价”……说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周围不明就里的宾客,尤其是一些附庸风雅的富商和他们的女伴,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投来或惊叹或钦佩的目光。
林薇薇依偎在他身边,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偶尔配合地点点头,眼神却空洞地飘向别处,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更难得的是它的品相!”陈锐的声音越发高亢,仿佛自己就是这枚传奇怀表的主人,“历经百年,完美如新!这种保存状态,全球绝对找不出第二枚!知道为什么吗?”他故意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