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享受着众人的惊叹和赞美，心中却一片冰冷。
我知道，我演砸了。
这一次，用力过猛了。
当晚，仙尊如期而至。
他负手而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你今天，很出彩。”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弟子……弟子只是运气好。”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许久，他才开口，一字一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你炼丹时所用的‘逆转阴阳手’，是三百年前，丹魔莫问的独门绝技。”
“他因创制‘化功丹’，盗取他人修为，被我亲手诛杀。”
“告诉我，你是从哪学来的？”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凝固。
我猛然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试探，没有好奇，只有一片冰冷的、看穿一切的漠然。
我终于明白了。
《演员的自我修养》不是教科书，是催命符。
玉简里那些失传的绝技，全都是门派禁术！
学会了，是死罪。
用出来了，更是死罪！
他不是在教我演戏。
他是在一步步，把我引向一个精心设计的、必死的结局！
第 5 章
“是……是梦。”
在仙尊那足以将人冻结的目光下，我几乎是凭着本能，说出了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的台词。
“弟子在剑冢时，时常会做一个梦。”
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迷茫。
“梦里有个黑袍人，看不清脸，他……他教了我很多古怪的东西，说……说只有学会这些，才能活下去。”
我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被神秘高人选中的、无辜又可怜的棋子。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破局之法。
仙尊沉默了。
他那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
“黑袍人？”他终于开口，“长什么样子？”
“很高，很瘦，声音……像砂纸磨过石头。”我绞尽脑汁，将我看过的所有小说里的反派形象融合在一起。
“他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
仙尊的眼神微微一动。
我知道，我赌对了。
他或许不信我，但他无法否认一个“未知威胁”存在的可能性。
一个能悄无声息地给“天选之子”托梦传功的存在，足以引起他的警惕。
“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他丢下这句话，身影便消失了。
我瘫软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我骗过了他，暂时。
但我很清楚，从今往后，我的每一步，将更加如履薄冰。
我不再是被动的演员，我成了编剧。
我必须将这个“黑袍人”的故事，编得天衣无缝。
第二天，我主动找到了陈垣。
“陈师兄。”
我叫住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