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李医生?可轩轩刚才抽搐得那么厉害……”陈曼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慈母模样,眼底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没有生命危险?这怎么行!
“是啊,李医生,这烧什么时候能退?”周振宏皱着眉,语气更像是在关心一件麻烦事何时能解决。
“这要看个体差异和对药物的反应,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李医生公式化地回答。
我抱着手臂,靠在病房冰冷的墙壁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病毒?感染?仪器上那些起伏的线条,在他们眼里是数据,在我眼里,却是周子轩体内那些疯狂蠕动的痋虫和不断侵蚀的阴煞黑气!现代医学,如何能检测出这超自然的阴毒邪术?那所谓的“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是邪术尚未完成最后收割前的假象罢了。
周振宏听了医生的话,似乎松了口气,随即目光转向我,那嫌恶和怒火再次翻涌上来:“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白天胡说八道,冲撞了孩子,他能病成这样?还当众发疯!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滚!立刻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再敢靠近子轩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陈曼也适时地抽泣起来,依偎在周振宏身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
我扯了扯嘴角,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目光扫过病床上依旧昏睡、小脸烧得通红的周子轩。趁着周振宏发怒、陈曼假哭、医生护士注意力被吸引的空档,我的指尖在身后墙壁上看似随意地划过几道玄奥的轨迹。几缕肉眼难辨的、带着净化气息的金色微光悄无声息地融入墙壁,迅速扩散,形成一个无形的、柔和的净化结界,将小小的病床笼罩其中。
结界形成的瞬间,周子轩紧蹙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丝,呼吸也稍稍平稳了些许。那些无形的痋虫如同被阳光灼烧,发出无声的嘶鸣,暂时被压制了凶性。
做完这一切,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在周振宏的怒视和陈曼怨毒的目光中,离开了病房。身后,是陈曼假惺惺的抽泣和周振宏烦躁的安抚声。
三天。
时间无声滑过,像浸了水的棉线,沉重而黏腻。周子轩的高烧在昂贵的药物和那层无形结界的双重作用下,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虽然依旧反复,却诡异地没有继续恶化。这让陈曼眼底的焦躁和狠戾一天比一天浓重。
第三天傍晚,周家老宅灯火通明。为了彰显家族的“和谐”与“实力”,更为了冲淡前几天婚礼上的“晦气”,一场盛大的泳池派对正在奢华的庭院里上演。
巨大的露天泳池碧波荡漾,倒映着璀璨的灯光和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香槟塔在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在空气中。名流们举杯谈笑,气氛热烈。
陈曼无疑是今晚最耀眼的女主角。她换上了一身火红色的深V露背泳装,勾勒出傲人的曲线,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发光,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风情万种。她端着香槟,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宾客之间,笑容明媚张扬,白天在医院里那副担忧焦虑的样子荡然无存。她享受着众人的赞美和丈夫周振宏(穿着考究的休闲装,并未下水)欣赏的目光,仿佛前几天那个被当众预言“血光之灾”的阴影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