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凝聚光元素，无数光箭从金光中射出去，精准地洞穿蛛母的复眼。蛛母发出震耳的嘶鸣，抽搐着倒下，压塌了半片蛛巢。
金光渐渐敛去时，我听见雾中传来细碎的声响——是翡翠碰撞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熟悉。
姜沅也听见了，她猛地转向声音来的方向，雷电长鞭重新握在手里："谁在那里？"
雾缓缓分开，奶奶拄着蛇头杖走出来。她玄色旗袍的下摆沾着草屑，翡翠耳坠在光线下闪着冷光。她身后跟着那十二名戴青铜面具的执行者，正有条不紊地解剖蛛母的尸体，动作熟练得可怕。
"奶奶？"我攥紧光刃的手在发抖，"是你？"
奶奶没看我，目光落在姜沅后颈的月牙疤痕上，笑了："十年前在火灾里救你的男孩，原来是我的小鹤啊。"
第五章 火与胎记
姜沅的雷电长鞭突然僵在半空。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握着长鞭的手在抖，指节泛白。
"火灾..."她声音发颤，像是在说个极其遥远的词，"你说什么？"
奶奶走到她面前，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后颈的疤痕。那动作很轻，却让姜沅猛地后退一步，像被烫到。"启明孤儿院的火，"奶奶的声音很柔，却带着穿透力，"那天晚上，烧了半栋楼。你被困在二楼的储藏室，是个男孩背你跑出来的，对不对？"
姜沅的眼睛红了。我看着她，突然想起训练室那天，她说"小时候认识个男孩"；想起她总盯着我后颈看；想起她后腰的孤儿院徽章。
记忆像被撕开的旧伤，带着烟火气涌进我脑海。
是十年前的夏夜，蝉鸣很吵。我偷偷溜进储藏室找糖，却听见外面喊"着火了"。浓烟从门缝钻进来，呛得人睁不开眼。我看见角落里缩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吓得直哭——是姜沅。
她那时发着烧，迷迷糊糊抓着我的衣角。我背起她往楼下跑，楼梯被烧得发软，木板在脚下咯吱响。有根燃烧的横梁砸下来，我侧身躲，后背还是被烫到，疼得差点松手。
"别怕，我带你出去。"我咬着牙往前跑，她的脸贴在我后颈，呼吸很轻。
跑出火场时，有人来接她，她被抱走前，攥着我的手说："我叫姜沅，你叫什么？"
"我叫鹤御。"我说，"等我找你。"
后来我被奶奶接走，再回孤儿院时，那里已经拆了，没人知道姜沅去了哪里。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直到在天穹学院的测试场——原来她一直在我身边。
"为什么要操控变异体攻击我们？"我盯着奶奶，光刃在掌心嗡鸣。那些被解剖的蛛母尸体，那些挂在树上的蛛茧，全是她安排的？
奶奶转过身，瞳孔里浮现出古老的金色符纹，像我觉醒时掌心的光纹。"只有濒死体验才能激发真正的异能。"她看着我，目光复杂，"你天生光元素纯度高，却因为童年那场火留下的心理阴影，一直无法完全觉醒。小鹤，你看，现在你不是能完美控制光元素了吗？"
山风卷起她旗袍的下摆，露出腰侧——那里有块狰狞的烧伤疤痕，面积很大，几乎从肋骨延伸到胯骨。我猛地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你奶奶曾是大陆最强的光系异能者，S+级，直到那场烧毁半座城的大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