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么？"她抬头看我。
"像团火。"我说，"红色的，很烫。"
她的表情突然僵住，手里的玻璃渣"啪"地掉在地上。"没什么。"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声音有点冷，"可能是元素碰撞产生的幻象。"
那天晚上，我在宿舍翻奶奶给的书，发现夹着的旧照片背面，除了"阿沅，等我回来"，还有行被抹掉大半的字，仔细看能辨认出："火...别怕..."
第四章 青萝山的雾
"B级任务：清除青萝山迷雾。"
任务板的红光映在姜沅脸上，她正用手指敲着任务简介："迷雾中有未知变异体，近一周已有三队猎人失踪。"她转头看我，挑眉，"怕了？"
我把战术包甩上肩，上周异能刚突破到A级，光刃已经能稳定凝聚。"不怕。"
她嗤笑一声，作战靴碾过我新买的运动鞋——昨天刚穿，还没来得及擦。"拖后腿的就留在山下喂乌鸦。"
青萝山的雾浓得反常。山脚的雾还是白的，越往上走越发灰，最后竟成了近乎黑色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我的光刃劈出去，只能劈开半米远的雾，雾又立刻合拢，像有生命。
"小心。"姜沅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往旁边拉。我刚站稳，就看见道黑影从刚才站的地方窜过，带起腥甜的风。
"是血蝠。"她低声说，掌心已经腾起雷电，"变异种，群居，眼睛怕光。"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尖锐的啸声。我的光刃劈开雾墙的瞬间，二十多只血蝠俯冲下来，翅膀展开有半米宽，尖牙闪着寒光。姜沅旋身甩出雷电长鞭，紫光在浓雾中织成密网，血蝠撞上去，瞬间被电成焦黑的团。
"刚才那道光刃，时机不错。"她抹掉溅在眼角的血珠，语气比平时软了点。
我正想说"你也一样"，却突然闻到股更浓的腥甜，像腐烂的水果混着铁锈。姜沅也皱起眉："不对，雾里有别的东西。"
我们往雾更浓的地方走，脚下的落叶越来越少，最后踩到的是黏腻的东西。我的光刃往前探，"叮"地撞上硬物——是蛛丝，比普通蛛丝粗三倍，泛着诡异的银光。
"是蛛巢。"姜沅的声音沉下来，"通讯器呢？"
我摸向耳后的通讯器，屏幕是黑的。她的也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失灵了。
突然，姜沅低喝一声："小心！"
我转头，看见她手腕被粘稠的蛛丝缠住，正往旁边的大树拽。树上挂着个篮球大的蛛茧，里面隐约能看见人形轮廓——是失踪的猎人。
"别动！"我凝聚光刃想割断蛛丝，却有更多蛛丝从雾里射出来，缠向她的脚踝。姜沅甩出雷电长鞭劈断蛛丝，可蛛丝像无穷无尽，转眼又缠上来。
她被拽得踉跄，眼看就要撞向挂着蛛茧的树。我急得浑身发烫，体内的光元素突然不受控制地爆发——不是细碎的光粒子，是铺天盖地的金光，竟将整片森林照得雪亮！
浓雾在金光中退散，露出藏在雾后的景象：整片山坳都是巨型蛛巢，密密麻麻挂在树上，而中央那棵老树上，趴着只足有卡车大的蛛母，正用复眼盯着我们。
"光箭！"姜沅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