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训练持续了两个小时。她教我用呼吸调节元素输出，教我把光聚在指尖而不是炸开，偶尔电流失控溅到我身上，她会皱着眉帮我拍掉衣角的焦痕，动作别扭，却不像嘴上那么凶。
夕阳透过训练室的玻璃幕墙照进来时，她突然说："你后颈的胎记，很眼熟。"
我心跳漏了一拍，她却已经转身去收拾东西，声音轻得像叹息："小时候认识个男孩，后颈也有块这样的疤。"
第三章 碎裂的玻璃墙
实战课成了我每周最期待，也最害怕的时刻。姜沅总被导师叫去带新生组，却总在我快被变异傀儡揍趴下时，突然甩出道雷电鞭缠住傀儡的关节。
"鹤御！光盾不是往地上砸的！"她站在不远处，叉着腰骂我，马尾辫上还沾着草屑——刚才为了救另个新生，她扑进了灌木丛，"护着队友！你想让他们被傀儡拆了？"
我咬着牙撑起光盾，挡住傀儡挥来的利爪。光盾在发抖，上周刚提升到B+级的异能还是不够稳。姜沅突然冲过来，膝盖顶在傀儡后腰，同时拽着我的衣领往后拉。"笨蛋！侧移三步！"
傀儡轰然倒地时，我撞进她怀里。她身上的铃兰香混着汗水的味道，很清冽。我慌忙退开，却看见她手腕上有道新鲜的划伤，是刚才拽我时被傀儡的尖刺划到的。
"你流血了。"我伸手想去碰，她却猛地缩回手，用电光燎了下伤口周围的皮肤消毒，"没事。"
那天黄昏，医疗室门口的梧桐叶落了一地。她靠在门框上，把瓶能量饮料砸进我怀里，瓶身还带着她的体温。"刚才...谢了。"她别开脸，耳根有点红，"光盾撑得还行，没完全拖后腿。"
我捏着饮料瓶笑，她突然瞪我："笑什么？再笑下次见死不救。"
训练室的玻璃幕墙是特制的，能承受A级异能的冲击。但那天我们练元素共鸣时，它碎了。
姜沅说要试试光雷共鸣的威力，让我把光聚在她掌心的雷电上。"想象你的光钻进我的雷里，像...像藤蔓缠树。"她站在我对面，掌心腾着团紫电，"慢慢来，别慌。"
我闭着眼引导光元素，那些金色的粒子温顺地往她掌心流。接触到雷电的瞬间，没预想中的冲突，反而像水融进水。她掌心的紫电突然暴涨，裹着金光窜向空中，我没控制住，体内的光元素跟着往外涌——
"糟了！"姜沅的惊呼和炸开的光瀑同时响起。
刺目的金光混着紫色电光撞向玻璃幕墙，"哗啦"一声，整面墙应声碎裂。玻璃渣溅了满地，有片差点划伤姜沅的脸，我下意识伸手去挡，光元素在她面前凝成道薄盾，挡住了碎片。
教导主任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我们站在碎玻璃中间，我伸手护着她，两人满身都是玻璃渣的样子。他的表情从震惊到铁青，最后活像吞了只刺猬，指着我们说不出话："你...你们两个！赔偿！写检讨！三千字！"
姜沅后来蹲在地上捡玻璃渣，突然笑出声。"你说主任会不会以为我们在打架？"她指尖捏着片碎玻璃，对着光看，"还是以为...我们在干嘛别的？"
我脸一热，也蹲下来帮她捡。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闪着光的玻璃渣上，像撒了一地星星。"其实刚才..."我犹豫着开口，"共鸣的时候，我好像看到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