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雷电系S级!"
扩音器里的惊呼炸响时,我下意识抬头。测试台中央的少女正抬手拨弄被风吹乱的马尾,紫色电光顺着发梢窜动,像活过来的藤蔓。她站在环形测试仪中间,原本该显示数值的仪表盘正冒着青烟,焦糊味顺着风飘过来,和奶奶身上的味道有几分像,却更烈。
她转过身时,后颈露出块淡粉色的月牙形疤痕。阳光落在她脸上,睫毛很长,却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周围的新生窃窃私语,有人说她是今年最有望突破SS级的天才,也有人说她脾气暴得像雷暴天,上周差点把挑衅的学长电进医院。
我低下头翻书,想把奶奶的批注藏得深些,指尖却摸到张夹在书里的照片。是张旧照,泛黄的相纸上,两个小孩坐在孤儿院的滑梯上,女孩扎着羊角辫,男孩手里攥着颗糖。照片背面有行模糊的字:"阿沅,等我回来。"
"同学,你的书要掉了。"
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手一抖,半摞书哗啦砸在地上。《元素共鸣理论》摊开在脚边,扉页上"鹤御"两个字被阳光照得发亮。
姜沅站在我面前,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串紫水晶手链。她弯腰捡书时,指尖跃动的电火花"啪"地溅在我手背上,不疼,却烫得我猛地缩回手。
"光系?"她捏着《元素共鸣理论》挑眉,目光扫过我发白的脸,"你就是那个...觉醒迟了三个月的转校生?"
我点头,喉咙发紧。奶奶说她是雷电系,奶奶没说她这么好看,也没说她眼里的疏离像结了冰。
"原来你就是鹤御。"她把书递回来,嘴角勾了下,带着点嗤笑,"听说你异能数值刚到B级?光系吊车尾还敢选实战课?"
周围有新生看过来,我脸发烫,攥紧书脊:"我...我会努力。"
"努力有用?"她抬手,指尖的电光在我刘海前晃了晃,把几缕头发烫得卷曲,"光元素连稳定输出都做不到,实战课只会拖队友后腿。"她顿了顿,紫水晶手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要不要学姐教你?半小时,包你学会控光。"
我愣住时,她已经转身往训练区走,马尾辫扫过空气,带着股铃兰花的香。风掀起她校服外套的下摆,我看见她后腰别着个旧徽章——是"启明孤儿院"的标志,和我照片上的一样。
那天下午,我在训练室找到她时,她正单手撑着墙,给一个被雷电灼伤的学弟处理伤口。电流在她指尖变得极温柔,像层薄纱裹住伤口,学弟疼得龇牙,她却皱眉:"乱动什么?再闹电你舌头。"
学弟缩着脖子跑了,她转头看见我,挑眉:"真来学?"
训练室的地板是导电的金属,她让我站在绝缘垫上,自己却赤脚踩在地板上。"集中精神,想象光元素是水流,不是烟花。"她站在我对面,距离不过半米,"你刚才在测试场偷看我,是因为这个?"
她突然抬手,指尖点向我后颈。我浑身一僵,那处胎记被她微凉的指尖碰到时,掌心的光团不受控地窜了出来,这次却不是散碎的粒子,而是聚成道细弱的光刃。
"哦?"她眼睛亮了亮,收回手,"有点意思。看来不是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