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转学生与贫困生的奇妙初遇
九月的阳光透过经管院老旧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在课桌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林知夏握着中性笔的手微微发颤,笔尖悬在《微观经济学》习题集上方迟迟未落墨。后排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又是那几个富家子弟在传阅最新款手机——这所贵族化严重的私立大学里,像她这样靠助学金勉强维持生计的学生总是少数派。
“啪!”一颗橘红色的篮球突然砸在讲台边缘,弹跳着滚到林知夏脚边。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上。男生穿着宽松的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被阳光镀上金边的睫毛。他单手转着篮球走进教室,帆布鞋底摩擦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报告老师,我是新来的转学生江逾白。”声音清冽得像山涧溪流,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扫视一圈后指了指最后一排空位:“你就坐那里吧。”于是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就这样从林知夏身边掠过,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
前桌的女生猛地转身撞翻了水杯,矿泉水浸湿了林知夏袖口。她低头擦拭时听见压低的声音:“完了完了,今年校草提前预定……”另一个声音立刻接茬:“听说他爸是江氏集团总裁,本人还是省青少年篮球赛MVP呢!”议论声像涨潮般此起彼伏,林知夏却始终垂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习题册边缘——那里贴着便利店打折标签,是她今早用三个鸡蛋换来的二手教材。
放学后的操场永远热闹非凡。林知夏抱着一摞《宏观经济学》资料匆匆走过跑道时,余光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三分线外练习投篮。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随着肌肉舒展的动作在地上晃动,像是幅流动的水墨画。忽然间,篮球呈抛物线飞来,精准地落在她脚边。
“同学,帮忙捡一下?”懒洋洋的声音裹挟着晚风钻进耳朵。林知夏弯腰拾起球,触手冰凉的皮革表面还残留着体温。当她直起身时,正撞进对方含笑的眸子里。江逾白插兜站在三步线外,额前碎发被染成蜜糖色的夕阳镀上光晕,校服外套随意敞开,露出里面印着皮卡丘的卡通T恤。
周围爆发出起哄声,几个体育生吹着口哨挤眉弄眼。林知夏脸颊发烫,把球用力拍回对方怀中:“以后别乱扔东西。”转身要走却被叫住:“等等!你袖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沾了墨水的袖口不知何时勾住了他的衣角。两人隔着件皱巴巴的校服对视,近到能看清对方瞳孔里的自己。
从那天起,江逾白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会在她值日擦黑板时故意把粉笔灰抹在她鼻尖;会在她排队买食堂麻辣烫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甚至某天清晨,她发现自己放在窗台的多肉盆栽旁多了杯全糖珍珠奶茶,便利贴上写着:“早起的人值得奖励。”
“你是不是闲得慌?”林知夏终于忍无可忍,在无人的天台堵住他。江逾白倚着栏杆笑出声,眼尾弯成好看的弧度:“是啊,从来没觉得追人这么有意思。”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里面那件被洗得发白的皮卡丘T恤——和她昨天吐槽过的“直男审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