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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黑工厂救我妈,被削掉了大拇指成了三级残废。
黑厂赔60万给我们母女养病。
可妈妈却逼着我,把这60万交给哥哥还赌债。
为了养好妈妈的身体,我辗转于各个红灯区,靠陪人喝酒、开房挣钱。
因为少了大拇指,我找不到别的工作。
后来,我攒下一点积蓄,妈妈红着眼,一脸难受地让我把积蓄给哥哥还赌债。
我哭着说:“可是妈妈,那些钱不干净,是我卖来的,每一笔都不干净啊。”
再后来,哥哥凭借着甜言蜜语和高超的欺骗技术,竟赢得了一位白富美的喜欢。
他们母子俩像是鱼跃龙门,住豪宅、开豪车,好不威风。
哥哥结婚时,我心怀忐忑地送了一块他以前喜欢的手表。
“梁媛安,这手表上一股子味,太脏了,我不要。”
“而且,你还是个残废,水沟才适合你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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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语气冷硬,刮的我耳膜发痒。
手表掉在地上,我哆嗦的弯不下腰。
索性不捡了,我已经心如刀绞痛到神经痉挛。
调试了好久,我才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回了出租房。
路上好几次差点引起交通事故,太痛了。
昏暗的出租房里,我把门反锁,蜷缩在床,咬住手背的肉,用剧痛缓冲我精神上的难受。
不一会电话响起:“安安,我在你楼下咖啡馆里,你过来一下。”
自从妈妈跟着哥哥生活后,我很少看到她,我对她的依赖与生俱来,我好想马上诉说我的苦难。
来不及多想,我直奔妈妈跟前,像一只投林的小鸟。
妈妈没看到我的狼狈,给我点了一百多块钱咖啡,温柔笑道:“没喝过吧。”
我小心翼翼盯着她,多希望她能伸手抚摸我一下,这样我就被治愈一大半。
可妈妈撩开一条裤腿:“看,这是在国外做的义肢,和真的一样,丝毫不影响行走。”
我一窒,又由衷道:“太好了,妈妈,我真为你感到开心。”
瞅着我喝了一半咖啡,我妈语气沉了沉:“我跟着你哥哥,你支持吗?”
我苦涩一笑:“支持。”跟着哥哥才能过上好日子,跟着我只能住出租房,被左邻右舍打扰。
“好,既然你支持,那么,你可以跟我们断绝关系吗?从我和你哥哥的户口本迁出来,你嫂子现在还没拿结婚证,你哥很怕你嫂子看到户口本你有你的存在,会不高兴。”
“安安,为了把你迁出户口,我和你哥哥介绍了一段婚姻给你,你看看这个男人。”
让我找男人迁户口,怕我和他们一个户口本,嫂子不喜欢。
断绝关系......
这是我能听得懂的文字吗?
我突然耳鸣了,左手捂着左耳,右手用袖子包住,按住右耳,缩在一团,却如同在深井之中。
不,不是这样的,我恨不得变成聋子,不想听。
“安安,只要你结婚,迁出户口,我私底下还是会过来看你,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她伸手在我头上拍拍,不是安抚,是让我听话。
我眼泪迷住视线,声音带着哭腔:“不,我不结婚,不要逼我。”
多少人嫌弃我三级残废,结婚意味着要进去一个陌生家庭。
接受别人的审判,我的经历有可能会在男方家庭里曝光。
我的肢体会曝光在男方所有亲戚朋友面前,被人审判嘲讽,背后说我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