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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严肃了几分,带着完全掌控我的命令。
“安安,别犟了,要听大人的话,这个男人很老实,很会过日子,你看看。”
她掰着我的手腕,强制把电话搁在我眼前,给我看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憨厚老实,眼角的气质和我很像,是清苦的味道。
我太熟悉,苦命人的长相就这样。
我打开我妈手机,哭着控诉:“我不结婚,也不迁户口,但我发誓不会影响哥哥取嫂子,我也不会在你们面前晃悠。”
我不是恬不知耻的人,虽然亟待亲人的爱,但我不想没尊严的跪舔。
我妈字里行间透露着刻薄无比的尖锐。
“安安,发誓有什么用?”
“必须把这件事落实,妈妈不图你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唯有这件事求你。”
是要求的求,不是恳求的求。
我眼泪无声落下,感官神经像被千百万只蚂蚁啃噬,酸胀酸涩。
“我已经打了电话,十分钟后齐兆轩过来,感情这种事可以先婚后爱,决定好了后,马上就去拿结婚证。”
我难受得好像有人拿着刀要砍我的骨头。
犹豫几秒后,我起身就跑,只是迎头和一个男人撞上。
这男人一脸苦相,便是我妈手机里的“老实男”。
他看见我时,笑容灿烂:“你好,梁媛安,我是齐兆轩,很高兴认识你。”
他忽然说伸出手,要跟我握。
我浑身一凛,全神戒备把右手缩回裤兜里。
他笑笑:“没关系,我知道你右手有问题,你妈给我看了,但是我不介意,不影响过日子生孩子。”
我脸色煞白,转头看着一脸得逞的亲妈。
她竟然把我照片拿出去给人看?
把我的伤疤给陌生人点评,等着别人对我开恩。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我痛的一抽一抽,捂着胸口蹿逃出咖啡厅。
一口气冲过街道回到了家中,再把我妈电话拉黑删除。
没多久,我哥的信息发过来。
“那是咱妈,你从咖啡厅里跑出来,难道就不顾及妈妈的面子?”
“妈妈怎么可能害你?不就是结婚吗?结过婚而已,以后过不好还可以离,你至于?”
“听话,不要宅在家里,你出来,我带你去旅游。”
我没回复信息,挣准备把我哥拉黑时。
廉价的出租房门被敲响。
我哥的声音传来:“安安,出来。”
我头皮发麻,不想他打扰邻居,便把门打开。
他一只脚迈进,拉着我便出了门,把我塞入车上。
我挣扎时,他一阵怒吼:“梁媛安,你要弄清楚现在你是什么情况?”
他眼里猩红一片,让我很害怕,也变得安静。
“你经历不干净,都经历那么多了,难道还要在乎自己的自尊?”
“而且,你三级残废,现在既然有人管你,给你找出路,你就该感恩戴德。”
我心被电锯拉着似的,抹着酸胀的眼睛,语不成调:“哥哥,我是为了谁?”
“妈妈被骗去黑工厂,还被锯断一条腿,当初你在赌,我去捞她回来时,要用拇指交换,所以我成了残疾,人家把我们当乐子似的,赔偿我们60万,可是那些钱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