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是老娘先看见的！” 一个体型堪比小型装甲车的红发大妈，刚才还和王姨扭作一团，此刻也瞬间调转枪口，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腥风朝我撞来，粗壮的胳膊肘瞄准的是我的肋骨。她眼中燃烧着一种原始的、对蛋白质的疯狂渴望。
“滚开！都滚开！谁都别想抢！” 一个穿着褪色工装、脖子上青筋暴突的男人也加入了战局，目标同样是我手里的鱼头。他挥舞着拳头，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瞬间，我、小虎、以及那半块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鱼头，成了混乱旋涡的中心！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抓挠、撕扯、抢夺！空气被咒骂和喘息填满。
“战术转移！儿子！护住核心资产！”我肾上腺素飙升，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同时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敏捷（或者说是在生死边缘被逼出来的潜能）。我猛地一缩脖子，躲开王姨的“九阴白骨爪”，同时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红发大妈的“攻城锤”肘击。那半块鱼头被我死死攥在手里，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这根稻草闻起来有点馊。
混乱中，我眼角余光瞥见小虎。
这孩子，平时看着憨，关键时刻居然没掉链子！他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手脚并用，对着一个试图靠近我抓鱼头的瘦高个男人的小腿筋骨，狠狠踹了过去！用的是他穿了好几年、鞋底都快磨平的旧球鞋最坚硬的后跟位置。
“嗷——！” 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瘦高个瞬间抱着小腿原地单脚蹦跶起来，脸皱得像颗风干的橘子。
“好样的！虎家军没有孬种！”我抽空吼了一嗓子，声音都激动得劈岔了。趁着瘦高个制造的小小混乱空档，我瞅准人墙缝隙，一把薅住小虎的后衣领，“走！”
我们娘俩，一个高举着“胜利象征”（半块鱼头），一个龇牙咧嘴地护卫侧翼，在咒骂和推搡的浪潮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背后是王姨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红发大妈愤怒的咆哮，像为我们送行的、充满荒诞感的背景音。
冲出超市旋转门的那一刻，外面清冷的空气像冰水一样浇在滚烫的脸上。夕阳的余晖给灰扑扑的建筑镀上了一层虚假的金边。我停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低头看看手里，那半块鱼头依旧冰冷僵硬，浑浊的眼珠在夕阳下竟然折射出一种奇异的、暗金色的光，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刚才那场为了它而爆发的、价值一元的战争。
“妈…妈…鱼…”小虎也喘着粗气，小脸跑得通红，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