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按照她的建议修改后重放，效果立竿见影。原本平淡的过渡段突然有了生命，如同画面中的雨滴突然有了声音。
"太棒了！"程远罕见地提高了声音，"就是这个感觉！"他转向林小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愿意正式加入这个项目吗？作为联合作曲人。"
林小夏屏住呼吸："你是认真的？"
"我从不开音乐玩笑。"程远的表情变得严肃，"你的感觉...很特别。我能教你技术，但感觉是教不来的。"
林小夏感到一阵眩晕。这比她梦想的任何起点都要好。"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
程远笑了，伸出手："欢迎加入星空音乐，林小夏。"
当他们的手相握时，林小夏感到一种奇妙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程远似乎也感觉到了，因为他多握了几秒钟才松开。
"我们需要签一些文件，"他说，声音比平时低沉，"人力资源部会处理。现在，让我带你参观一下工作室。"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程远带她走遍了整个18楼。录音室、混音室、休息区，甚至他的私人办公室——一个充满书籍和黑胶唱片的舒适空间。林小夏注意到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小相框，但当她走近想看时，程远迅速将它收进了抽屉。
"私人照片。"他简短地解释，然后转移了话题，"你的工位安排在作曲区，就在我办公室旁边。方便我们随时讨论。"
林小夏点点头，没有追问相片的事。每个人都有不想被触及的过去。
参观结束时，天色已晚。程远看了看表："饿了吗？工作室楼下有家不错的粤菜馆，算是欢迎宴？"
林小夏应该拒绝的。这已经超出了工作关系的范畴。但程远期待的眼神让她无法说不。
"好啊，"她微笑着说，"我确实饿了。"
3 不速之客
餐厅灯光柔和，客人不多。他们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送上菜单后，程远直接点了几道招牌菜，包括林小夏最喜欢的清蒸鲈鱼。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林小夏惊讶地问。
程远神秘地笑了笑："猜的。你弹琴的手指修长，像是会挑鱼刺的那种。"
这个回答让林小夏笑出声来。随着美食和美酒，谈话变得轻松起来。他们聊音乐，聊电影，聊各自的大学生活。程远比想象中健谈，而且幽默感十足。
"所以，"林小夏在甜点上来时问道，"为什么选择做音乐制作人？以你的钢琴水平，完全可以成为演奏家。"
程远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曾经有人告诉我，我的音乐里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灵魂。"程远轻声说，"她说我技术完美，但无法打动人心。所以我转向幕后，帮助那些有灵魂但缺乏技术的音乐人。"
林小夏感到一阵心疼："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程远的目光变得遥远："曾经是。"他突然转移话题，"尝尝这个杨枝甘露，是他们家的招牌。"
林小夏知道这是一个界限，便不再追问。但那个收起相片的动作和此刻的回避，在她心中埋下了一个疑问。
晚餐后，程远坚持送她回家。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少。他们并肩走着，偶尔肩膀相碰，又迅速分开。
"到了。"林小夏在她租住的公寓楼下停下，"谢谢你今天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