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我，落在我胸前洇湿的衣襟和疲惫不堪的脸上，声音陡然拔高：“谁来过家里？你这副样子……”
我喉咙发紧，刚想解释，他已经推开我冲进客厅。茶几上，周叙留下的医用冰袋包装、未拆封的一次性无菌手套赫然在目。沈放的脸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男的？泌乳顾问？林澜你脑子进水了？让个陌生男人……”他气得语无伦次，下一秒直接掏出手机，“110吗？我要举报！我家里可能有人非法行医……”
我扑过去抢手机，孩子被我们的争执吓醒，尖利的哭声撕裂了夜晚的寂静。沈放指着我，声音都在抖：“好！等警察来！你跟他，都给我说清楚！”
半小时后，警察真的来了。我抱着哭得打嗝的孩子，语无伦次地解释。警察例行询问，我张嘴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脑海里反复回响的是周叙那句“疼就掐我手臂”。
就在笔录进行到一半时，门铃再次响起。周叙站在门口，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隐约可见。他第一句话是对着警察，清晰而平静：“我是周叙，原市妇幼保健院乳腺外科主治医师，执业医师编号110103******。五年前因一起医疗事故被吊销执照。今晚是应患者紧急需求，继续进行必要的医疗处置。请问，依据《医师法》和《母婴保健法》相关条款，在患者生命健康受到即时威胁时，非执业医师进行紧急救助，是否构成‘非法行医’？”
我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锤击中。周叙？这名字……五年前我生孩子遭遇产后大出血，术后发生严重感染，几度病危，病历上主刀医生的签名，就是周叙！可我记得新闻里说，那个医生被医院开除，甚至传言说他坐牢了……
沈放也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警察显然也有些意外，看了看周叙，又看了看我们：“情况比较复杂。你们是选择现在私了，还是都跟我回所里详细说明？”
周叙——现在该叫他周叙了——依旧平静：“我完全配合调查。但请允许我先处理患者紧急情况。她乳腺炎未愈，此刻情绪激动和延误处理极易引发高烧反复甚至脓肿，这属于需要紧急干预的医疗状况。”
警察犹豫了几秒，可能没见过如此镇定且言之有据的“嫌疑人”，最终说：“你们先处理紧急情况，明天一早，必须到派出所补做详细笔录！”
门关上，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人。空气凝固得能砸出响。沈放死死盯着周叙，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周叙却仿佛没看见他，只转向我，声音低沉：“硬块是不是又变大了？”
我机械地点点头。沈放猛地爆发：“你他妈离她远点！”
周叙抬眼，目光第一次与沈放正面交锋，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