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信封被抽了出来。 熟悉的娟秀字迹,一道闪电劈入他的眼底,是他妻子的笔迹,怒火冲上头顶。

他颤抖着抽出信纸,硝烟味中,一丝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水的甜腻气息钻入鼻腔,成了压倒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倾诉爱意的字句,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窝。

将军抬起头,腰间那把陪伴他多年的配枪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几乎是凭借着肌肉记忆,在副官转身的刹那,抬手,扣动了扳机。

副官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身体猛地一震,瞳孔迅速放大,他像一袋被抽空骨头的粮食,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吴仁的身影离开了别墅,他打算去海边走走,找找野味,打打牙祭,毕竟荒岛求生了那么多天,还有点舍不得。

远处的一处沙滩上,他看见将军在海边找了一块礁石坐下望向远方,咸腥的海风猛烈地吹拂着将军花白的头发,冰冷刺骨,却奇异地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长官……”

一个熟悉的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钻入了将军的耳膜。

将军猛地睁开眼,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是幻觉吗?

他僵硬地转过头,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轻响。

就在他身后几米远,一块更高更陡峭的礁石阴影下,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月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线,勉强勾勒出那人的轮廓,沾满泥泞的军装,被硝烟熏黑的脸颊……

吴仁只看见将军不断的往后退,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前面有什么脏东西在撵着他,这个距离吴仁只来得及伸出尔康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响起,瞬间被更猛烈的海浪声吞没大半,黑色的海水猛地炸开一团浑浊的浪花,随即又迅速被周围的墨色波涛抚平。

八个小士兵,旅行去德文,流连不离去,八个只剩七。

11.

管家的死亡,就像有人把一块精心雕琢的墓碑直接拍进了客厅地板,空气瞬间被抽成了真空保鲜袋,只剩下壁炉火苗还在徒劳地表演着温暖。

医生的初步结论如同宣判:

颈部遭受巨力瞬间断裂,干净利落,没有挣扎痕迹,凶器不明。

他的头颅滚落在壁炉前,无神的眼睛正好对着众人方向,仿佛在无声质问某人。

“哦,仁慈的主啊。” 修女像被抽了筋的提线木偶,噗通一声五体投地砸在石阶上。

“哦上帝,我想她需要来一瓶速效救心丸。”

老师抖得像个帕金森晚期,试图捡笔,结果手指一哆嗦,笔尖在散落的纸上划拉出一道狂野的墨迹,顺便戳了个洞出来。

法官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试图从惊恐的面具下找出破绽,没有任何足迹,没有拖拽痕迹,没有血迹喷溅的异常方向……干净得如同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

七个小士兵,举斧砍柴火,失手砍掉头,七个只剩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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