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疯子!他凭什么?我都要成全他了,他倒好,跑来砸场子!还嫌我死得不够难看吗?
回到郡主府,我把自己关在房里,胸口堵得厉害。春桃小心翼翼地端了碗冰镇酸梅汤进来,看我脸色铁青,大气不敢出。
“郡主,消消气,谢小侯爷他……他许是吃醉了酒……”春桃试图劝解。
“吃酒?我看他是吃错了药!”我一把抓过那碗酸梅汤,灌了一大口,冰凉酸甜的汁水滑下喉咙,非但没压下火气,反倒更添了几分委屈的酸涩,“滚!都给我滚出去!”
春桃吓得一哆嗦,赶紧退下了。
屋子里又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可怕。窗外的日头明晃晃的,晒得人发晕。
我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凭什么?话本子里明明是他对我冷眼相待,是他爱而不得……哦不,是他得偿所愿后对我弃如敝履!现在倒好,他演得哪一出?深情款款给谁看?
“砰!”
一声闷响,不是敲门,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窗棂上。
我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紧闭的雕花木窗。
“姜沅!”窗外传来压抑着怒火的低吼,是谢凛那混蛋的声音,隔着窗纸闷闷的,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滚!”我抓起手边一个绣绷子就砸了过去,正好砸在窗棂上,发出“咚”的一声,“谢凛你发什么疯!再不走我叫侍卫了!”
“你叫!”外面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把御林军都叫来!老子今天非见你不可!”
话音未落,又是“砰”一声巨响!这次声音更大,整个窗框都跟着震了震。这疯子,他竟然在踹我的窗子!
“你——”我又惊又怒,抄起桌上的白玉镇纸,几步冲到窗边,猛地一把推开窗户!
窗外,谢凛那张俊脸近在咫尺。他显然是翻墙进来的,墨色的锦袍下摆沾了些尘土,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饱满的额角,气息还有些急促。那双总是带着点戏谑或散漫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盯着我,里面情绪翻涌,还带着委屈。
这眼神看得我心头莫名一刺,攥着镇纸的手指紧了紧。
“谢凛!你私闯郡主府,还敢毁坏我的窗户!”我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用怒气掩盖心头那点不自在,“信不信我让舅舅砍了你的脑袋!”
“砍!现在就砍!”他猛地往前一倾,双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窗台上,身体几乎要探进来,那股子松柏混着汗水的强烈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砍死老子之前,你先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姜沅!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被他吼得一愣,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装傻?”他冷笑一声,嘴角的弧度又冷又戾,“前脚还跟在我屁股后面,嚷着非我不嫁,搅得我爹娘都当真了!后脚就把我拒之门外?还跟陈景那种软脚虾眉来眼去?姜沅,你玩我呢?!”
非我不嫁?这话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脑子里。话本子里那个不知廉耻、强逼着谢凛娶我的恶毒女配形象瞬间浮现在眼前,无尽的羞辱涌上心头,让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