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热搜她回来了
热搜第一，是她回来了
手术刀落在不锈钢托盘上的声音，像一根针扎进耳膜。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在空荡的病房里回响，节奏缓慢，像是随时会停。周涵涵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压着她苍白的脸，胸口起伏微弱。她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的裂缝，那道裂痕从墙角斜斜地爬过来，像一条干涸的河床。
门外传来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声音，清脆、冷硬。
门被推开，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拎着LV包，香水味浓得呛人。她站在床边，低头看了眼女儿，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妈……”周涵涵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女人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甩在她胸口。“这是你上个月的收入明细，税后八百七十二万。我已经帮你收了，公司那边签了代管协议，合法合规。”
周涵涵的手指微微颤抖，想抓那张纸，却连抬臂的力气都没有。
“手术费……我……”她艰难开口。
“自己借去。”女人冷笑，“我这里没钱。你弟弟下个月要出国留学，这笔钱得留着。”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走，高跟鞋声渐行渐远。
病房门“砰”地关上。
窗外，暴雨倾盆。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床头柜上那张泛黄的照片——十五岁的周涵涵站在洗车行门口，双手冻得发紫，怀里抱着一摞旧课本，眼神却亮得惊人。
手机突然震动。
护士站的小护士偷偷打开微博，热搜第一赫然是：周涵涵吸毒照曝光。
配图是她在后台晕倒的照片，脸色青灰，嘴唇发紫，被助理扶着。标题写着：“知情人爆料：周涵涵长期吸毒酗酒，精神崩溃，已无法正常演出。”
评论区炸了。
“原来她是这种人！”
“难怪她爸妈都说她不孝！”
“早该封杀了！”
小护士红了眼眶，关掉手机，却发现周涵涵还在看她。
“别……删。”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让他们……看。”
小护士怔住。
周涵涵缓缓闭上眼，一滴泪滑进鬓角。
2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忽然加快了一瞬。
十五岁那年冬天，零下二十度。
周涵涵涵蹲在洗车行的水泥地上，双手浸在冰水里刷轮胎。橡胶边缘割得指节开裂，血混着泥水往下滴。老板叼着烟走过来，一脚踹翻水桶。
“磨蹭什么？洗不完别想走！”
她咬着嘴唇，重新舀水。牙齿打颤，不是因为冷，是因为饿。早上只喝了半碗稀饭，胃里像有刀在搅。
“你家那两个小祖宗今天又来店里蹭饭了。”老板吐出一口烟圈，“你妈说你是赔钱货，不如早点送人。”
她没说话，低头继续刷。
夜班结束，她揣着一百八十块工资走进书店。店员问她买什么，她说：“六年级课外书，数学和英语。”
“你弟的？”
她点头。
“你穿这么破，买得起吗？”
她把钱一张张摊在柜台上，手指还在抖。店员叹了口气，包好书递给她。
走出店门，雪下大了。她把书抱在怀里，贴着胸口，生怕湿了。
手机响了。
母亲的声音像刀片刮过耳膜：“你死哪去了？饭都不做，养你有什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