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陌春深》是她去年画的，画的是老城区巷子里的春天，墙缝里冒的草、窗台摆的花，还有坐在门口择菜的老太太。当时陆承宇看到，还嗤笑她“净画些不值钱的琐碎”，她就把画稿压在了箱底。
“好，我送。”林晚攥紧了手机，指尖有点发烫。
挂了电话，她站在路边笑了笑，风拂过发梢，竟觉得心里轻快得像要飞起来。打车去仓库的路上，她给小雅发消息：“把《巷陌春深》的画稿找出来，我明天开始补画。”
小雅秒回了个“哇”的表情包，后面跟着句：“晚姐你太牛了！省美术馆啊！对了，刚才陆总助理又来仓库了，问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不知道。”
林晚瞥了眼消息，没回。
接下来几天，她几乎泡在了仓库的小画室里。《巷陌春深》的底稿还在，只是有些地方颜色得重调，她守着画架调色、铺色，常常一画就到后半夜。小雅心疼她，总炖了汤端过来：“晚姐，你歇会儿吧，陆总要是知道你这么拼……”
“别提他。”林晚蘸着颜料的笔顿了顿，“我画画，跟他没关系。”
小雅撇撇嘴，没再说话，默默把汤碗放在旁边的矮凳上。
这天傍晚，林晚正给画里的窗台补那盆月季，仓库的卷帘门“哗啦”响了一声。她以为是小雅回来了，没回头，直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你在画这个？”
林晚手一抖，颜料滴在画布上，晕开个小小的绿点。她猛地回头，陆承宇站在画室门口，手里还提着个纸袋，不知来了多久。
“你怎么进来的？”林晚皱紧眉，语气冷了下来。
“门卫说你在这儿，我就进来了。”陆承宇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给你带了点吃的。”他走近两步，目光落在画架上的《巷陌春深》上，眼神里有些惊讶，“这是……你去年画的那幅？”
“跟你有关系？”林晚转身挡在画前，不想让他看。
陆承宇的视线从画上移开，落在她脸上，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嘴角却沾了点颜料，像只偷吃东西的猫。他喉结动了动，放软了语气：“省美术馆的展，你要送这幅？”
林晚一愣：“你怎么知道？”
“张老师跟我爸是老熟人，提了一嘴。”陆承宇把纸袋放在矮凳上，“他说你这幅画很有灵气。”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林晚竟觉得有些讽刺。上一世说她画“琐碎”的是他，如今说“有灵气”的也是他。
“不用你评价。”她拿起画笔，转身继续补画，“陆先生要是没事，就请走吧，我还要忙。”
陆承宇没走，就站在她身后，安静地看着。画室里只有画笔摩擦画布的沙沙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林晚被他看得不自在，握着笔的手都紧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需要帮忙吗？装画的画框，我公司有合作的工坊，比外面做得好。”
“不用。”林晚头也不回，“我自己能搞定。”
陆承宇沉默了几秒，又说：“开展那天，我……”
“你别来。”林晚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陆承宇，这幅画是我的，这个展也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她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放下画笔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去省美术馆挂幅画，是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