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宝。”他忽然正色,“若有一日,我不记得你了,你还会等我吗?”
她一愣:“说什么傻话。”
“我是说若。”他盯着她,“若我失忆,忘了你是谁,忘了我们的一切,你还会告诉我真相,还是趁机逃走?”
苏怡宝笑了:“你当我是那种人?我当然会告诉你,然后天天骂你,直到你想起我为止。”
江淮安眸光微闪,似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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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江淮安在巡城时遇袭。
刺客从暗巷射出毒箭,正中他肩头。
虽未致命,却因毒入经脉,伤及神识。
太医诊断后摇头:“江少爷短期内恐会失忆,需静养调神,不可受刺激。”
消息传到尚书府,苏怡宝当即晕厥。
醒来后,她不顾劝阻,执意去将军府探望。
“让我见他。”她声音沙哑,“就一眼。”
江淮安躺在榻上,面色苍白,额上缠着白布。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眼。
“你是谁?”他问。
苏怡宝心如刀割。
“淮安,是我,怡宝。”她握住他的手,“你不记得我了?”
江淮安皱眉:“苏怡宝……这个名字好熟,可我想不起来。”
她强忍泪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为我摘梅摔断腿,为我挡箭差点丧命,你说过要娶我……你还记得吗?”
江淮安茫然摇头:“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苏怡宝退后一步,像被抽空了力气。
“小姐……”小青扶住她。
江淮安却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眼角:“你哭了?为什么哭?”
她怔住。
“我虽不记得你,可看见你,心里……很疼。”他声音低哑,“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苏怡宝眼泪终于落下。
“你没错过。”她哽咽,“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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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苏怡宝日日来探望。
她带他去西山看杏花,讲他们儿时的趣事;带他去城南吃糖藕,说他小时候偷吃被辣哭的糗样;甚至把他拉到尚书府后院,指着那株老梅:“这是你十岁那年栽的,说要陪我一辈子。”
江淮安听着,眼神渐渐柔软。
“你很爱我?”他问。
“嗯。”她点头,“从你为我摔断腿那天起,我就认定了你。”
江淮安沉默良久,忽然说:“若我现在娶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苏怡宝愣住,随即破涕为笑:“你终于学会贫嘴了。”
“我是不是以前很严肃?”他问。
“嗯,严肃得像块石头。”她笑,“可你心里软得像糖。”
江淮安低头看她,忽然伸手抚上她发间玉簪:“这簪子,我送的?”
“不是。”她摇头,“是你娘送的。”
“那我送你什么?”
“玉佩。”她从怀中取出那枚青玉麒麟,“你说,此生只认一个妹妹。”
江淮安看着玉佩,眼神微动。
“可我现在不想当哥哥了。”他低声说,“我想当丈夫。”
苏怡宝心跳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