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神情转瞬即逝，几乎来不及捕捉，就已经被他的温柔覆盖。
4 同居谜影
十月中旬的一个夜晚，苏厢回到出租屋，发现房东贴在门上的通知——房子要卖，她得在月底前搬走。
她盯着那张纸愣了几秒，心里闪过搬去和林夕合租的念头，但很快被另一个想法替代。
那天晚上，他们在她家楼下的烧烤摊吃饭。
烤鸡翅的香气混着秋夜的凉风，她支着下巴看着沈徊：“我月底就得搬家了。”
沈徊放下手里的啤酒杯，抬眼望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沉稳。
“打算搬去哪？”他问。
“我在想啊……”她停顿了一下，笑得有点坏，“要不，我搬去你家？”
沈徊没立刻回答。
风吹过来，带起她额前的发丝。
他只是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像在权衡什么。
“好。”他终于说。
苏厢搬家的那天，天色阴沉得很奇怪。
空气闷得像是压了一层冰冷的湿毛毯，天光昏沉着，快要落下一场雨。
她抱着最后一个箱子下楼时，看见沈徊站在车边，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望着她。那神情说不上是等候，倒像是站在一幅旧照片里，等人走过去，填满空白。
“就这些？”他接过箱子，放进后备箱里。
“嗯。其实我东西不多，衣服占一半，剩下就是这些书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摆件。”苏厢笑了笑，把手里的钥匙圈晃了晃，“还有这个。”
沈徊看着她手里的钥匙，没说话，只是伸手替她把头发捋到耳后。
他的动作一向很轻，像怕弄疼她。
沈徊的家在城南，三层的小洋房别墅，白色外墙，花园里种满了月季和绣球花，可惜现在早已凋谢。
唐管家站在门口迎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笑容和蔼，声音沉稳。
“欢迎苏小姐。”
进入客厅，还有一位方阿姨，圆脸，围着围裙，手上沾着面粉，一看就是做饭的好手。她身后站着两个年轻女佣，像是刚做完清扫。
苏厢没想到，他家里住着这么多人。
她被领上二楼，房间早已收拾得干干净净，窗帘是浅米色的，阳台朝着花园。
“你喜欢吗？”沈徊问。
“喜欢啊。”她笑得真心，忍不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住一楼呢。”
沈徊的房间就在一楼。
“二楼安静。”他说，“你睡得会好一点。”
苏厢每天早上醒来，先听见楼下餐具轻轻碰撞的声音，接着是方阿姨煮咖啡的香味。沈徊习惯早起，他会把苏厢的牛奶温好，把蓝莓酱涂在烤好的面包上，然后在她坐下时，顺手推到面前。
有次苏厢问他：“你每天都这样吗？”
他只是笑：“以前没机会。”
苏厢想，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样子。
他们的作息不太相同，却总能在某个节点交汇。苏厢下班太晚，他就开车去接；沈徊的工作要加班，她就拎着咖啡去公司等他。
周末，他们一起去看电影。
沈徊喜欢安静的文艺片，苏厢偏爱热闹的商业大片。
一起选片时，苏厢笑着说：“你这么文艺，我这么俗，我们怎么谈恋爱？”
沈徊想了想，语气认真得出奇：“我可以学着俗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