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笑着回答：“能让我觉得安全的人。”
这时，她察觉到沈徊抬起头，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脸上。
那一眼很短，但像一枚细小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投入了她的心湖。
聚会散得很晚，下起了小雨，外面的空气带着江水的凉。
苏厢在门口等车，脚边的水洼倒映着灯光的涟漪。沈徊走过来，撑开一把伞。
“夜里凉，小心别着凉。”
他说得很自然，好像和苏厢已经认识很久。
从那天以后，他的靠近就像一场没有风的潮水，不会猛然涌来，却会在不知不觉间，覆上心口。
下雨天接她下班，去超市时买她爱吃的酸奶，走在马路上总让她靠内侧。
他们见的也不多，但每一次都像在认真记录生活——看电影、逛展览、在夜晚的江边散步。
那晚，江畔的风很凉，灯火映在水面上，像碎成一地的星子。苏厢望着江面，任由风吹乱她的头发，眼里落下点点灯火的倒影。
沈徊突然停下，低头吻了她。
他的吻带着一点急促，像压抑太久的情绪突然破闸，随即又变得温柔，像怕惊扰了一只落在手心的小鸟。
苏厢怔了一下，随后闭上眼睛回应。
耳畔是江水的声响，能闻到风从两人之间穿过的细微气息。
沈徊收回唇时，额头轻轻抵着苏厢，呼吸微乱，却只是淡淡地说：“走吧，风有点大。”
苏厢就在那个晚上正式和沈徊在一起了。
3 隐痛初现
一个阴天的午后。
沈徊发来一条很简短的消息：
“下了班来接你，想带你去吃一家店。”
那家餐厅在江边，木质的地板泛着岁月的光泽，墙上挂着几幅旧的水彩画。服务生送上菜单时，他像是已经很熟悉，直接替苏厢点了菜。“你试试这个，味道不错。”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别放香菜。”
苏厢有些惊讶：“你不吃香菜嘛？”
“嗯，不吃。”他说得很随意，没有解释理由，像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习惯。
饭后去江边骑自行车。风吹得人眼睛发酸，他忽然停下来，把外套脱下来披在苏厢肩上。
“等风小一点再走。”他说。
他总是这样，温柔到极致，却不声张。
那天回去的路上，苏厢牵着他的手，有一瞬间，觉得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
日子，确实也是这样过下去的。
周末的时候，她们会一起外出约会。
一次去城郊的植物园，他一路走得很慢，等苏厢拍花拍草。拍到一片木槿花时，他忽然说：“等开得更盛的时候再来一次吧。”
苏厢问他是不是很喜欢花，他想了想，摇头：“不是特别喜欢，但看你喜欢，就觉得它们挺好。”
有时候也去看电影，有一次选的是一部老旧的日本青春片。影院里人不多，昏暗的光影照着他微侧的脸，安静地像是在做一场很久的梦。
电影散场，他问苏厢：“好看吗？”
苏厢说：“好看啊，你呢？”
他顿了顿，说：“配乐很有味道。”
他好像总是很在意电影的配乐。
苏厢没有多想，只是偶尔觉得，沈徊看她的眼神会变得很深很深，像是穿过她，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