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的脸，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她眼中那个爱她爱到卑微的舔狗，会说出这样的话。
3
顾嫣然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林琛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沈浪，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不过是顾家养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我还没开口，顾子轩先炸了。
他冲上去就要揍人，被我一把拉住。
“子轩，别跟疯狗一般见识。”
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看向林琛，笑容不变。
“林先生，你说得对。”
“我确实是顾家养的。”
“但我是按合约办事，拿钱走人，光明正大。”
“不像某些人，顶着个‘白月光’的名头，眼睛里却全是算计。”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看上顾家的钱了呢。”
林琛的瞳孔缩了一下。
我的话显然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换上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顾嫣然。
“嫣然，你听听，他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为你放弃了国外的所有事业，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顾嫣然果然心疼了。
她立刻转向我，眼神冷得像刀子。
“沈浪，够了。”
“马上给林琛道歉！”
我挑了挑眉。
“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
“是因为我撕了他的支票，还是因为我说出了事实？”
顾嫣然的声音里带上了压抑的怒气。
“我让你道歉！”
“否则，那一亿，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用钱威胁我？
这可是她的老手段了。
可惜，对我没用。
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慢悠悠地放到她面前。
“顾总，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怕我的律师听不清楚。”
“你说，只要我不道歉，你就要单方面撕毁合约，不支付我应得的报酬。”
“这可是违约。”
“违约金，好像是双倍吧？”
顾嫣然的呼吸一窒。
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林琛在一旁煽风点火。
“嫣然，别怕他！他就是个无赖！”
“打官司就打官司，顾家还怕他一个穷光蛋？”
我收回手机，笑眯眯地看着林琛。
“林先生真是慷慨。”
“一上来就要帮顾总多付一个亿。”
“看来你对顾总，是真爱啊。”
林琛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顾子轩在旁边看得爽翻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嫣然的脸色青白交加。
她大概是第一次在口舌之争上输得这么彻底。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们走。”
她转身就走，没再看我一眼。
林琛怨毒地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走了。
包间里恢复了安静。
顾子轩冲过来，给了我一个熊抱。
“哥！你太牛了！”
“你没看到我姐刚才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
我拍了拍他的背。
“基本操作。”
“走，技师都等着呢，继续按。”
顾子轩却拉着我不放，一脸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