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下意识把猫往自己怀里缩了缩：“不好意思，我家米酒洗过澡，理论上不掉毛。”
顾野第二个喷嚏压住：“理论跟实践，中间隔着统计学。”
宋稚被噎，忍笑：“那我代表统计学向您道歉。”
电梯叮一声开了，众人如潮水散去。宋稚抱着米酒继续往前，背后那道目光却像被猫毛粘上了她。
——五分钟后。
提案会议室。
PPT投影上挂着“替身门舆情处置方案”。宋稚站在台前，指尖稳得像一把钢尺。
“我们的代言人被曝‘替身传闻’，品牌背书受损。常规处理是‘否认+律师函’，但效果短期内难逆。”她停顿一下，“我的策略是，承认‘替身存在于每一个普通人心里’。”
众人一愣。
她翻页，投影上出现一句话：
“我不是你眼中的完美本尊，但我可以成为我自己的唯一。”
“我们做一个‘真实替身挑战’，邀请用户上传‘被误解的一刻’，品牌负责把‘误解’改写为‘被看见’。”
台下有人咳嗽：“这是在蹭？”
宋稚笑：“与其被动挨骂不如主动共情。对代言人，我们把‘替身’转译为‘替代人生的影子’——人人都有。品牌要站在普通人这一边。”
有人不耐烦：“风险太大。”
这时，后排传来低沉的嗓音：“风险是成本的一部分，关键看收益。”
顾野没表情，目光仍像温度计：“给我一个收益预测。”
宋稚报数、给曲线、列监测指标，把“情绪转化为转化率”的方法讲到位，末了加一句：“另外我家猫愿意出镜，免费。”
会议室炸出一层隐形笑意。
顾野没笑，但那根不可见的弦似乎松了一毫米：“通过。”
会议散场，宋稚抱猫离场。路过男人时，米酒忽然从她怀里探出头，对着顾野——眨了下眼。
顾野停住，鼻尖发痒，没有再打喷嚏。
他看向她：“你叫？”
“宋稚，宋子的宋，谷稼之稚。”她本能回敬，“顾总过敏要不要吃个——”
“不用。”他顿了顿，“会耽误我的统计学。”
宋稚轻轻笑，也没再多话。
8 第二章 公关危机与假订婚
“替身挑战”上线后的第三天，话题从嘲讽滑落为讨论，品牌自嘲海报把情绪拐了个弯。数据监测表上的红线往上翘。
与此同时，顾家内部会议从资本语言突然切换到人情债。顾野的父亲旧疾复发，二房顾中衡趁机端出“稳字诀”：
“野这几年做得不错，但太锋利。公众形象需要柔化。”
“柔化”的翻译是——给他安排一段体面关系。
秦晏背着手把话带到办公室：“顾总，董事会希望您在季度发布会前，完成一桩能上热搜、且不难看的‘关系’。”
顾野：“借人设修修图？”
秦晏：“或许是借人。”
当天下午，宋稚被叫到顶层。
“契约。”顾野把一份薄薄的文件推过去，“我需要一位不粘人的体面未婚妻，期限三个月。你需要资源与澄清。各取所需。”
宋稚低头，第一页写着两行醒目的条款：
A. 不干涉彼此私生活；
B. 公开场合配合演出，不演过界；
她抬眼：“那我能加一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