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再傻最后一次吧。」
三天后。
我瞒着医生，偷偷溜出了医院。
周可可拗不过我，只能陪着我一起胡闹。
她帮我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遮住了我脸上的病气。
又给我挑了一件得体的小礼服。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总算有了一点生气。
「念念，你真的想好了吗？」
周可可最后一次问我。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当然。」
「走吧，去见证我前男友的幸福。」
04
滨海酒店。
江屿白选的婚礼场地，是我曾经最向往的地方。
这里有一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蔚蓝的大海。
我曾开玩笑地对他说。
「江屿白，以后我们结婚，也在这里办好不好？」
他当时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好，都听你的。」
「到时候，我要把这里铺满你最喜欢的白玫瑰。」
如今。
诺言还在耳边。
他却要在这里，迎娶另一个新娘。
我和周可可到的时候，婚礼现场快要开始了。
梦幻的白色纱幔，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光。
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香气。
不是白玫瑰。
是香槟玫瑰。
我猜，这大概是秦楚楚喜欢的花。
宾客们陆陆续续地进场。
我和周可可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我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合格的观众。
可天不遂人愿。
我刚坐下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朝我走了过来。
是江屿白的母亲。
她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旗袍，妆容精致，神情倨傲。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你还真有脸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一瞬间，好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周可可立刻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
「伯母，念念是收到请帖才来的。」
「请您说话放尊重一点！」
江母冷笑一声。
「尊重？」
「她当初毫不留情地抛弃屿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尊重？」
「一个嫌贫爱富，水性杨花的女人，也配谈尊重？」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抓紧了周可可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我没说话，可可却忍不住了。
「阿姨，当年的事……」
「你闭嘴！」
江母厉声打断她。
「我不想听你们的任何狡辩！」
她转向我。
「苏念晴，我警告你，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
「你最好安分一点，别想耍什么花样！」
「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念念，你没事吧？」
周可可担忧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我没事。」
「我们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周可可扶着我，想要离开。
我却固执地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