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不能走。」
「我还没看到他。」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看他最后一眼。
如果现在走了，那我之前所有的坚持，都成了笑话。
周可可心疼地看着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我陪你。」
我们重新坐下。
我挺直了背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
假装自己刀枪不入。
没过多久，婚礼现场的灯光暗了下来。
一束追光灯，打在了舞台的中央。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走上台。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下午好！」
「今天，是一个充满喜悦和浪漫的日子。」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最帅气的新郎——江屿白先生！」
音乐声响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江屿白缓缓地从舞台的另一侧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看起来英俊挺拔，神采飞扬。
和我在梦里看到的那个颓废落魄的他，判若两人。
他站在光里。
而我，在暗处。
我们之间，隔着遥远的人海，和无法逾越的时光。
05
江屿白站在舞台中央，微笑着向台下的宾客致意。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全场。
在经过我所在的角落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
或许看到了。
或许没有。
我的心，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我下意识地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我怕他看到我眼里的狼狈和不甘。
主持人继续用激昂的声音说道。
「新郎已经就位，那么我们的新娘在哪里呢？」
「让我们用同样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天最美丽的新娘——秦楚楚小姐！」
婚礼进行曲悠扬地响起。
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
秦楚楚挽着她父亲的胳膊，一步一步地，朝着江屿白走去。
她穿着洁白的抹胸婚纱，裙摆上镶满了细碎的钻石。
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头戴着白纱，脸上带着幸福而娇羞的笑容。
真的很美。
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包括江屿白。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水来。
那样的眼神，我曾经也拥有过。
秦楚楚的父亲，将她的手，郑重地交到了江屿白的手中。
他对江屿白说。
「屿白，我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了。」
「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江屿白紧紧地握住秦楚楚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爸，您放心。」
「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她，保护她。」
他叫她“爸”。
叫得那么自然，那么顺口。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周可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些力量。
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和我的一样冰冷。
江屿白牵着秦楚楚，走到了舞台中央。
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
而我，只是一个误入他们世界的，格格不入的丑小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