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成员们眼中最后的光亮熄灭了，只剩下屈辱和愤怒的灰烬。
这屈辱只是开始。几天后，在公司大楼门口，我再次被张金花堵住。她似乎刚从某个牌局下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烟味，肥硕的身躯像一堵墙横在我面前。
“站住！”她叉着腰，声音洪亮得引来周围进出员工的目光，“林晚！你个丧门星！耽误我儿子五年大好青春，差点害他错过真凤凰！这笔账怎么算？”
我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的表演欲极其旺盛，根本不需要我的回应。
“一百万！”她伸出粗短的手指，比了个“1”，唾沫横飞，“精神损失费！少一个子儿，我就天天来公司闹！闹到你身败名裂，卷铺盖滚蛋为止！别以为我做不到！”
周围窃窃私语声响起，探究、鄙夷、看热闹的目光全部扫射过来。
陈哲就站在不远处，和一个部门主管说着什么，眼神冷漠地扫过这边，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当我试图看向他时，他冷冷地移开了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这是你欠我们陈家的！别不知好歹！”他冰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来，彻底堵死了我任何争辩的可能。
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欠陈家的？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我看着张金花那张贪婪而狰狞的脸，看着陈哲那副置身事外的冷漠嘴脸，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就在这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我拿出手机，假装查看信息，手指却在屏幕边缘快速而隐蔽地按了一下录音键。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一百万？”我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和难以置信，仿佛被这天文数字吓到了，“阿姨……我……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陈哲他……”
“少给我哭穷！”张金花不耐烦地打断，嗓门又拔高了几分，“我儿子养了你五年，吃他的喝他的，你妈死的时候还是他掏的钱呢（纯属捏造）！现在耽误他娶真千金，害我们老陈家差点错过飞黄腾达的机会，一百万都是便宜你了！告诉你，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我就闹！闹到你们老板都认识我！让大家看看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喋喋不休地叫骂着，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中心思想只有一个：要钱，不给钱就让我身败名裂。手机在口袋里，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成了我此刻唯一的武器。
我沉默地听着。直到她骂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我才抬起眼，眼神空洞地看着她，用一种近乎麻木的语调说：“好……我想办法。”说完，不再看她，侧身绕过她肥硕的身体，快步走进公司大楼。
身后传来张金花得意洋洋的声音，对着围观的人说：“看见没？心虚了！这种贱骨头，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行！”
电梯里，只有我一个人。冰冷的金属墙壁映出我毫无血色的脸。我掏出手机，停止了录音。屏幕上显示着清晰的录音时长。点开播放键，张金花那贪婪、充满威胁的声音立刻充斥了狭小的空间。
“一百万精神损失费！少一个子儿，我就天天来公司闹，闹到你身败名裂，卷铺盖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