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挤出的声音微弱嘶哑,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的……手……”
周凛似乎这才察觉到她的注视。他顺着她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自己手腕内侧那道暴露在外的旧痕,神色平静无波,仿佛那只是一道无关紧要的陈年划痕,甚至比不上溅落在袖口的一滴水珠值得关注。他端起酒杯,浅啜了一口,冰球撞击着剔透的杯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没什么。” 他淡淡道,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没什么?” 一股莫名的、混合着巨大恐惧和一种近乎荒谬的求证欲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林晚的心脏!她甚至忘了这三年来刻入骨髓的、对他沉默威压的本能恐惧。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猛地从沙发深处弹起来,几步就冲到了他面前!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薄薄的汗意,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冰冷的手腕!他的皮肤温度很低,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玉石。她的指腹,带着自己腕间那道旧疤的深刻记忆,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确认感,轻轻抚上他手腕内侧那道狰狞的凸起。触感粗粝、深刻,带着岁月沉淀的钝感,却与她腕上疤痕的轮廓、走向,惊人地重合!
“你也有……”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毛骨悚然淹没了她,声音抖得不成调子,破碎得几乎听不清,“……你也……这样过?”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得让人窒息。
周凛的动作骤然停顿。他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冰球在静止的酒液中微微晃动。他慢慢抬起头,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两潭寒冰,牢牢锁住了近在咫尺的林晚。那里面不再是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冰冷掌控,而是骤然翻涌起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风暴!危险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带着毁灭性的压迫感。
“也?” 他重复着这个字,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出一个古怪的弧度,像是笑,却又浸满了极致的痛苦和嘲讽。那笑容扭曲而破碎,让人心底发寒。“你以为,就只有手腕?”
话音未落,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大得带倒了旁边矮几上的水晶高脚杯,琥珀色的酒液泼溅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不规则的污迹。但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过,仿佛那价值不菲的地毯和碎裂的水晶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一把抓住林晚纤瘦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容抗拒地、粗暴地将她整个人拖向客厅中央更开阔的地带!林晚的挣扎微弱得可怜,如同狂风暴雨中飘零的落叶,轻易就被他钳制。
他死死盯着她,胸膛因为激烈的情绪而剧烈起伏,眼中那团酝酿已久的风暴几欲喷薄而出,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怒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然后,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他用那只带着同样伤疤的手,猛地抓住了自己熨帖平整的丝质衬衫前襟!
嗤啦——!
昂贵的布料在蛮力下发出刺耳的撕裂声!精致的贝壳纽扣如同冰雹般噼啪崩落,滚向四面八方。丝滑的衬衫被粗暴地撕开、扯下,露出他苍白却线条紧实精壮的胸膛,以及紧窄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