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他老实承认，随即意识到林陌应该是这种场合的常客，连忙补充，"我是说...今晚特别累。"
苏雨晴轻笑一声，眼睛在月光下像两泓清泉，"你知道吗，微表情是不会骗人的。整个晚上你都在紧张，就像...一个突然被推到舞台中央的幕后人员。"
程浩的心跳加速，她怎么会知道？
"我...我只是..."
"放松，我不是在审问你。"苏雨晴抿了口水，"只是觉得你和传闻中的林公子不太一样。"
"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
"花花公子，自恋狂，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她直白地说，然后笑了，"不过现在看来，传闻可能有误。"
程浩不知该如何回应。作为程浩，他从未与这样优雅知性的女性交谈过；而作为林陌，他似乎应该游刃有余才对。
"你研究心理学？"他笨拙地转移话题。
"嗯，主要研究身份认同与自我认知。"苏雨晴的目光变得深邃，"比如一个人突然获得全新的外貌和社会地位，他的内心会发生什么变化。"
程浩的手一抖，矿泉水瓶差点掉落。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别紧张，"苏雨晴微笑，"只是职业病，喜欢观察人。要回去了吗？主人要开始致辞了。"
回到酒会大厅，程浩发现自己不断用余光寻找苏雨晴的身影。当她与别人交谈时，他注意到她说话时会微微偏头，笑起来眼睛会先眯起再弯成月牙...这些小细节莫名牵动着他的心。
酒会结束前，苏雨晴主动来找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听我的公开课。"她说，"下周三是《面具与真我：现代社会中的身份困惑》。"
程浩点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第一次感到真实的连接。
回到豪华公寓，程浩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却失眠了。他想起白天查到的关于"林陌"的资料——29岁，哈佛商学院毕业，家族企业继承人，自己创办的公司估值过亿...还有社交媒体上数不清的与不同美女的合影。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人生，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手机亮起，是苏雨晴发来的消息："今天的你很特别。晚安，不一样的林公子。"
程浩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作为程浩，他从未收到过女性这样的信息；而作为林陌...他突然意识到，那些围绕在林陌身边的女孩，喜欢的不过是这副皮囊和背后的财富地位。
只有苏雨晴，似乎看到了更多。
窗外，城市的灯光渐渐熄灭。程浩闭上眼睛，脑海中交替浮现出两张脸——肥胖自卑的程浩和英俊多金的林陌。老人神秘的话语再次回响在耳边："不要忘记问自己：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就在他即将入睡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
"体验还满意吗？"
程浩猛地坐起，看到那个古怪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床边，月光下的笑容显得格外诡异。
程浩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狂跳。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那个古怪老人就站在他的床边，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你怎么进来的？"程浩下意识地抓紧被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