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轻笑着摇头，长袍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这次'体验'还满意吗？"
程浩的视线扫过豪华卧室的每一个角落——真丝床单、名牌手表、衣帽间里那些价值不菲的衣物。这一切都是他作为"程浩"时梦寐以求却永远无法触及的。
"很...很好。"他咽了口唾沫，"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变成林陌？"
老人踱步到窗前，背对着他。"每个人心底都有渴望改变现状的愿望，尤其是像你这样...长期被忽视的人。"他转过身，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我只是给了你一个体验不同人生的机会。"
程浩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角。"那...这会持续多久？"
"取决于你。"老人走近，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沙漏，里面的沙子是奇异的蓝色。"当最后一粒沙子落下时，你将面临选择——永远留在这个身份，或者回到原来的生活。"
程浩盯着那个沙漏，发现沙子流动的速度时快时慢，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
"为什么是我？"他抬头问道，却发现老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那个沙漏静静躺在床头柜上，蓝色的沙粒无声流淌。
第二天清晨，程浩被阳光唤醒。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梦境，直到看见那个蓝色沙漏仍然放在床头，沙子已经流下了约三分之一。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苏雨晴。
"早上好，林公子。"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晨间特有的清爽，"没忘记今天的午餐之约吧？"
程浩这才想起昨天酒会结束时，他鼓起勇气约了苏雨晴今天一起吃午饭。当时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她真的记得。
"当然没忘。"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地点你定？"
"学校附近有家不错的素食馆，十二点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程浩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这张陌生的脸。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睛——这是张能让任何女性回头的脸。但镜中人的眼神却依然带着程浩特有的怯懦和不安。
"振作点，你现在是林陌。"他对自己说，然后开始翻找合适的衣服。
中午，苏雨晴开着一辆低调的沃尔沃出现在公寓楼下。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却比昨晚酒会上那些盛装打扮的女孩更加夺目。
"你住的地方不错。"她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公寓大楼，"不过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觉得孤单吗？"
程浩系安全带的手停顿了一下。作为程浩，他住的是老旧小区里三十平米的单身公寓，每晚都能听到隔壁夫妻的争吵和楼上孩子的跑跳声。孤独？当然有，但更多的是对生活的不满和无力改变的绝望。
"习惯了。"他轻声回答，然后迅速转移话题，"你经常来这家餐厅吗？"
餐厅小而温馨，客人大多是附近大学的教职工。苏雨晴显然是常客，服务员熟稔地领他们到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
"所以，"苏雨晴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下，"告诉我真实的你是什么样的？"
程浩的叉子差点掉在盘子上。"什么意思？"
"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人的行为模式具有一致性。"她的眼睛直视着他，"但你的言行举止与你的社会身份严重不符。要么你是个极其出色的演员，要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