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在哪？”有人问。
“地图上。”苏砚掏出手机，屏幕一闪，跳出一张园区平面图。但她刚放大，图像扭曲，变成一张人脸——正是小蓝，正对着镜头笑。
她猛地关机。
“地图不能用。”她说。
陈恪盯着手中的工牌残片：“我们被骗了。这不是动物园。”
“那是哪里？”林晚问。
陈恪没回答。他看向灵长馆深处。那只幼崽不知何时爬到了玻璃前，脸贴在上面，嘴巴一张一合，像在说话。
但他听不见。
直到——
幼崽的嘴唇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跑啊。
赵骁拔腿就冲向侧门。他用力撞门，门纹丝不动。
“锁了！”
“用电击棒！”陈恪想起第8条。
他们翻包找园区发放的应急包。赵骁掏出一根黑色短棍，按下按钮，蓝光闪了一下，熄灭。
“没电？”
“不是没电。”苏砚拿起另一根检查，“这东西根本不是电击棒。是镇静剂注射器。”
“什么？”
“你看这里。”她指着底部刻字：剂量：5ml/次，用于失控个体。
“失控个体？”赵骁声音发冷，“我们才是游客，怎么我们带这玩意？”
没人回答。
外面，广播再次响起：
“温馨提示：餐厅提供免费午餐，含高蛋白营养餐与定向记忆补充剂。请务必准时到场，错过将影响您的游览体验。”
“记忆补充剂？”林晚喃喃，“什么意思？”
陈恪忽然想起什么。他翻出背包里的园区宣传册。封面是阳光下的长颈鹿，笑容灿烂。他快速翻页，每一页的动物都在笑——猩猩咧嘴，狮子露齿，蛇吐信子都像在微笑。
可翻到最后一页，他僵住了。
那是一张合影：一群穿灰制服的“工作人员”站在园区门口，背后横幅写着“今日动物园年度优秀员工颁奖典礼”。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唯一没被划掉的，是站在最边上的小蓝。
她没笑。
她的眼眶是空的。
“这地方。”陈恪声音低哑，“根本不是给人参观的。”
“那是给谁的？”苏砚问。
他没答。他盯着宣传册背面，一行极小的印刷字：
本园致力于动物行为矫正与拟人化训练，所有展示个体均已通过心智同步测试。
“心智同步？”赵骁念着，“什么意思？”
“意思是。”陈恪缓缓抬头，“它们不是在模仿人类。”
“它们是在……取代。”
话音未落，灵长馆顶部的通风口“咔”地打开。
一股冷风灌入。
风中，飘下一张纸。
苏砚接住。
是半张入园须知。边缘焦黑，像是从火里抢出来的。
上面写着：
13.若讲解员开始背诵入园须知，请立刻捂住耳朵并闭眼，持续至少三分钟。她不是在提醒你——她是在编程。
所有人猛地回头。
小蓝不知何时已站在展馆中央，面对墙壁，开始用机械般的语调背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