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小时候掉水里那次，你还记得吗？” 阿武问。
母亲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转过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别问了……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
那天夜里，阿武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冰冷的河里，周围一片漆黑，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指甲刮过皮肤，疼得钻心。他看见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在水里对他笑，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嘴唇红得像血。
“跟我来吧……” 女人的声音像水泡破裂，“下面好热闹……”
第六章 旧闻
李警官的潜水装备终于到了。两个专业潜水员穿戴整齐，准备下水探查那个漩涡。
村里的人都聚在河堤上，大气不敢出。阿武注意到，王伯和几个老人站在人群后面，手里拿着香烛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潜水员下水后，对讲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过了十几分钟，其中一个潜水员说：“下面有个洞，很大，像是……”
话音突然中断，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尖叫，然后对讲机就没了声音。
“出事了！” 李警官脸色大变，让人赶紧拉绳子。
绳子被拉上来时，只剩下半截，断口处很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割断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潜水服的碎片，还有一绺黑色的长发。
李警官瘫坐在河堤上，掏出烟盒，发现里面已经空了。阿武递给他一支烟，他哆嗦着点上，深吸了一口。
“这地方邪门。” 李警官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得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
可谁都知道，这偏远的山村，支援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到。
阿武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旧相册。他记得里面有张父亲年轻时的照片，背景就是这条河。他想看看那时候的河是什么样子。
相册里的照片已经泛黄。阿武一张张翻着，忽然停住了。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父亲站在河堤上，旁边还站着个年轻女人，梳着两条麻花辫，笑得很灿烂。背景里的河很清澈，没有漩涡，也没有疯长的水葫芦。
阿武从没见过这个女人。他问母亲，母亲看了一眼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把照片抢过去，撕得粉碎。
“不准看！” 母亲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那个女人…… 她早就死了！”
阿武愣住了。母亲从没跟他提起过这个女人。他捡起地上的碎片，拼了半天，只能看清女人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像是在结婚。
夜里，阿武睡不着，偷偷溜进了爷爷留下的老房子。爷爷生前是村里的风水先生，屋里藏着不少旧书和笔记。他记得爷爷有本日记，里面可能记着什么。
在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里，阿武找到了那本日记。纸页已经脆得一碰就碎，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他借着手机的光，艰难地辨认着：
“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初七。戏班来村里演出，花旦小翠失足落水，尸身三日未浮。其夫悲痛欲绝，投河殉情。此后，河中常有女子哭声……”
“一九八七年，五月。村东头王家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