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晃的瞬间,檐角另一侧那片枯死的、不知名藤蔓纠结的阴影深处,一枚早已脱尽叶子的枯黄卷须,被风猛地吹开!一点极其微弱、却纯粹而坚韧的翠绿色光点,如同遗落在尘埃里的星辰,在元别指尖掠过的最后一道琴音余韵里,一闪而逝!随即湮没在呼啸的寒夜之中。
王树殿的穹顶高旷如晦,光线透过七彩琉璃折射而下,在冰冷的黑曜石地砖上投下斑驳而凝重的光晕。玄觉端坐于森严的御座之上,墨色纹金的太宫正装将他衬得如同一块冰封的古玉。数日前的寒症与那场奇异的琴音,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是更深的霜白与眉宇间无法抹去的倦意。
今日并非寻常朝会。大殿两侧本该肃立的文武臣工并未齐至,只有八位长老身着隆重的朱紫锦袍,如同八根肃穆的图腾柱分立左右。气氛沉凝如铅,呼吸间都带着无形的压力。殿门洞开,凛冽的寒风中似乎裹挟着来自王岛深处演武校场方向,隐隐传来的兵刃破空与甲胄铿锵之音。
为首的长老长须垂胸,正是以古板严苛闻名的“执剑大长老”殊渊藏。他眼观鼻鼻观心地拱手开口,声音干涩刻板:“太宫明鉴,边域裂痕日渐动荡,苦境佛乡屡遣密使催促,戟武王殿下前往苦境共修佛脉已不可再延。请太宫速下王令,为殿下择选随行护道精锐。”
玄觉灰白色的眼珠微动,视线并未聚焦在殊渊藏身上,而是落在大殿中央那方象征王树的巨大石坛之上。坛中泥土被精心翻过,几株仅存嫩芽的奇异药草在光下舒展着细微的淡紫色嫩叶。“裂痕为界域旧伤,非兵革可愈。苦境之意,吾知晓。”他声音低沉,如冬日冻结的河水,听不出情绪。
“太宫!”左侧另一位长老踏前半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躁,“殿下乃碎岛武脉所系,孤身深入异境,若无碎岛重器护持,岂非任人鱼肉?请太宫即刻开启武库‘剑冢’,以血祭启用上古神兵‘罗天戬’,持此神兵随行,方可震慑屑小!”
“血祭?”玄觉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墨金长袖的阴影随之发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褶皱。
最后侧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