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一路沉默着将车开回了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刚进门，秋月灵一边换鞋，一边用惯常的、带着点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季硕安，我先去躺会儿。你上次买的樱桃是不是没吃完？给我洗一点送过来吧。」
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到她面前。
秋月灵看清文件标题后，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抬头瞪着我：
「季硕安！你来真的?」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冒犯的愤怒：
「你耍小脾气也得有个限度吧！季硕安！」
我抬起头，只觉得一股深深的疲惫感席卷全身。秋月灵，她从来不曾真正把我放在心上，却要求我永远像最初那样，毫无保留、不求回报地爱她。
我也是个人啊……我也需要被爱，被尊重。
我转过身，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秋月灵，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耍这种小脾气吗？」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力：
「你难道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然后和唐牧白双宿双飞了吗？现在我同意了，你又在演什么？」
秋月灵被我直白的话噎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良久，她才像是被彻底激怒，一把抢过协议书，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狠狠地将文件砸在我身上。
「好啊！离就离！谁不离谁是孙子！」
吼完，她拎起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那一刻，我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觉得浑身一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03
离开秋月灵后，我重新回到了季氏集团工作。
虽然忙碌疲惫，但内心却异常充实。
我不再需要时刻揣摩秋月灵的心思，不用再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患得患失，更不用因为她冷漠的态度而黯然神伤。
或许，离开她，真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和秋月灵‘冷战’或者说，单方面离婚一个多星期后，她终于按捺不住，带着小啾找到了我的公司。
听到秘书说「夫人和小姐来了」时，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夫人？小姐？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秋月灵和她牵着的、一脸懵懂的小啾时，我明白了。
秋月灵手里，还拎着两个精致的保温饭盒，脸上挂着一种刻意讨好的微笑。
我几乎能猜到原因——我和她要离婚的消息，大概已经传到了秋家父母的耳朵里。
秋家近年来的发展大不如前，很大程度上依赖着与季家的联姻关系。
想必，她是受到了父母的压力，才不得不放下身段，主动来‘求和’。
办公室门一开，小啾就像只欢快的小鸟，挣脱妈妈的手，飞扑进我怀里：
「爸爸！我好想你呀！你怎么都不回家啦？你来陪我玩好不好哇？」
看着女儿纯真的笑脸，我心头一软，强压下复杂的情绪，将她抱了起来。
秋月灵则柔声细语地开口，带着一种我许久未曾见过的温顺：
「小啾，妈妈不是告诉过你，爸爸工作很忙吗？」
她转向我，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个……硕安，我……我做了一些菜，特意带小啾来和你一起吃午饭。你……尝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