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把你逼到当街晕倒的垃圾,值得你把自己搞成这样?」
话堵在嘴边说不出口。
我最近确实状态差。
人不人,鬼不鬼。
消失的救赎、破碎的感情、飘渺的未来。
都让我……难以接受。
而且,唐国栋不知从哪里得知我跟江临分了手。
这几天疯狂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垃圾信箱里全是他污言秽语。
我有些委屈、有些怨恨、也有些不知所措。
禁闭室的黑暗紧紧缠绕着我,让我不知道从何反抗……
「唐晚」,见我愣神,许修砚脸色阴沉。
他走到我面前,半蹲着直视我的双眼。
「你记住。从今往后,谁再敢往你心上捅刀子,你就把刀子给我扎回去。不论是谁!亲爹妈也好,男朋友也好……都给我往死里怼回去!掀桌子!摔杯子!骂他个狗血淋头!我给你兜底。」
我身体僵住,大脑忽然一片空白。
「唐晚,谁让你不爽,你就碾谁过去。碾不过去就叫我,我帮你碾。天大地大,都没有自己大。」
「去做你想做的事,去过你想过的人生。你属于你自己,只有你才能拯救自己。知道吗?」
他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穿透我的大脑,直击我的心灵。
我快速低头,隐去泛红的眼眶。
过去的二十多年,没人跟我说过我自己最重要。
我被沉重的原生家庭所困,变得自卑、敏感。
被荒唐的感情蒙眼,变得内耗、失去自我。
我……
是我自己的救赎?
「……许修砚」,我拽了拽许修砚的衣角。
心底某个角落被轻轻撬起。
「你,你能不能,教我做生意?我想开个陶艺工作室。」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
许修砚轻轻叹了口气,带着愉悦轻轻拍了拍我的头:
「好。」
「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夕阳的余韵正好,照亮我慌乱却坚定的步伐。
端水回来时,许修砚正站在窗边,掀开他极为嫌弃的窗帘向下看。
目光晦暗。
「你这小区保安真不管事啊。」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那畜生找来了。」
9 去世
【唐晚,下楼。】
手机突然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身形一僵,走到窗边。
楼下昏暗的路灯旁,江临靠在车门上。
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指间夹着烟,猩红的光点在暮色里明灭。
身形消瘦了许多。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
许修砚站在我身后,手臂虚虚地护在我身侧,隔开了我与窗外的视线。
「有些东西,你不会刚说完就忘吧?」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会。」
「那行。」许修砚轻笑。
「那我叫个垃圾车给楼下那坨垃圾收走。」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许修砚这张嘴真是能出道了。
手机还在嗡嗡振个不停。
【唐晚,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唐晚,我都来找你了,能不能不作了?】
我皱眉,准备把这个号码也拉黑。
却突然又新跳出一条消息。
【唐晚,你妈去世了。她闭眼前一直想再见你一面,还给你留了一封信。你总要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