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宇，是个专挖都市怪谈的自媒体记者。
今天一早，主编甩给我一条新闻：“重庆锦绣小区，12岁女孩穿红裙坠楼，警方说是自杀，家属闹翻了。”
我点开现场照片——女孩仰面躺在水泥地上，红裙子像血一样摊开，诡异的是，她的嘴角是上扬的。
“连续七天穿同一条红裙，半夜在楼道里晃悠。”物业保安压低声音，“最后那天，监控拍到她一个人上了天台……但家属非说听见女孩喊‘别推我’。”
我的目标：搞到独家真相，哪怕它见不得光。
第一章：血色清晨
时间：周一上午9:17
地点：重庆锦绣小区3号楼
晨雾未散，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我站在警戒线外，抬头望着12楼那扇敞开的窗户——窗框边缘还残留着警方取证时贴的编号标签，玻璃上几道模糊的指印像是有人曾拼命扒住窗台。
"你是林记者吧"
身后传来沙哑的男声。我转身，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安，制服袖口沾着油渍，手里攥着半截熄灭的烟。
"你是物业的人？"我问。
他点点头，目光扫过我胸前的记者证，又迅速移开。"叫我老张就行，队长说会有一个姓林的记者过来，早上七点换班的时候发现的......那孩子就摔在这儿。"他用脚尖点了点水泥地上用粉笔画出的人形轮廓，"头朝下，红裙子翻上来盖住了脸。"
我蹲下身，手指擦过地面。暗褐色的污渍已经渗进混凝土的缝隙里，像干涸的血痂。
"警方怎么说？"
"自杀。"他压低声音，"但家属不认。说听见孩子喊'别推我'，还非说......"他突然噤声，警惕地环顾四周。
一阵穿堂风掠过楼道，吹得警戒线哗啦作响。我掏出手机，调出主编发来的现场照片：女孩仰面躺在血泊中，红裙子像一朵糜烂的花摊开，四肢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最诡异的是她的脸——嘴角上扬，仿佛在笑。
"她死前有什么异常？"
保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连续七天穿同一条红裙子，"他声音发颤，"半夜总在楼道里晃悠。12楼的李老太说，前天凌晨听见她在安全通道里......"
"听见什么？"
"唱歌。"他掏出老式翻盖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这是上周三的监控。"
模糊的画面里，穿红裙的小梦赤着脚在走廊游荡，黑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她突然停下，对着摄像头抬起手臂——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密密麻麻的红色划痕，像是用指甲反复抓挠的痕迹。
"这孩子平时......"
"很乖。"保安打断我，"成绩好，见人就打招呼。但自从上周穿了那个红裙子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凑近，烟味混着口臭喷在我脸上，"她妈说，红裙子是从纺织厂捡的。"
"哪个纺织厂？"
"城西那个永丰，废弃十年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你最好别——"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小区门口，两个穿夹克的男人下车朝我们走来。保安立刻松开手，视频画面也戛然而止。
"林记者是吧？"为首的男人亮出证件，"市局宣传科的。这个案子已经结案，请不要再打扰家属。"
他身后的同伴始终没说话，目光却钉在我手机上。我按下锁屏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似乎看到视频最后一帧里——在我背后的防火门上，映着另一个穿红裙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