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出来。
但电梯里的红外感应灯亮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传感器。
老张的呼吸变粗了。他飞快地关掉监控，把U盘塞给我："拿走，赶紧走。"
我攥着U盘，手心全是汗。走到门口时，老张突然叫住我："那孩子摔下去的时候......"
"怎么？"
"裙子是掀起来的。"他声音发抖，"法医翻过尸体，她后背......全是抓痕。"
"她自己抓的？"
老张摇头："指甲朝外。"
我头皮一炸。
意思是，有人从背后抓她。
走廊的声控灯突然灭了。黑暗中，电梯"叮"的一声——有人按了1楼。
我和老张都没动。
几秒后，电梯门缓缓滑开。
空荡荡的轿厢里，地板上有一滩水渍，形状像是个小小的脚印。
赤脚的。
（本章完）
第三章：警告
时间：周三下午3:22
地点：《晨报》编辑部
主编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空调吹出的冷风里混着廉价空气清新剂的柠檬味。王主编坐在他那张掉漆的办公桌后面，指关节敲着一份文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锦绣小区的案子，不准再跟了。”
他推过来一张纸，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市委宣传部。
我盯着那个公章，油墨还没干透，蹭在手指上会留下痕迹的那种。
“为什么？”
王主编没回答，而是拉开抽屉，甩出一沓照片。第一张是我昨晚在监控室的背影，第二张是我公寓楼下的监控截图，第三张——
我的手指顿住了。
那是我老家门口的照片，我母亲正在院子里晾衣服。拍摄日期是昨天。
“有人希望你消失。”王主编的声音压得很低，喉结滚动，“他们连我老婆孩子的照片都寄来了。”
他拉开另一个抽屉，里面躺着一个信封，封口处渗出暗红色的污渍。我伸手想拿，他“啪”地合上抽屉。
“别碰。”他的声音在抖，“里面是……头发。”
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办公室陷入昏暗。王主编的脸在阴影里显得浮肿，眼袋发青。
“你知道永丰纺织厂十年前发生过什么吗？”他突然问。
“火灾，死了六个女工。”
“官方说法。”他冷笑，“阿红是被活活打死的。”
我后背一凉。
“她当时怀了三个月身孕。”王主编的声音越来越轻，“那些人把她按在染缸里，直到她不动了，才给她套上红裙子，伪装成自杀。”
“你怎么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钱包里抽出一张老照片——年轻的王主编站在纺织厂门口，身边是三个勾肩搭背的男人。
我认出了其中两张脸。
小梦日记里画了红叉的照片。
“我们四个人当时是厂里的保安。”他的指甲抠进照片，“阿红死的那晚，是我值的班。”
照片突然从他手里滑落，飘到地上。我们同时低头——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
“第七夜。”
王主编猛地站起来，椅子撞在墙上。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我的身后。
我回头。
办公室的玻璃窗上，映出一个模糊的红影，就贴在我背后。
下一秒，主编桌上的电话炸响。
我们都没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