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法庭上,法官问:“双胞胎必须分开抚养吗?” 母亲周岚死死抱住怀里的陈默:“姓陈的连尿布都不会换!” 父亲陈建业冷笑着抢过哭嚎的陈嚣:“老子有钱雇十个保姆!” 二十年后,陈默在跨国银行主持百亿并购案。 陈嚣用枪抵着人质头闯进这家银行。 防弹玻璃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陈嚣突然大笑:“哥,还记得当年法官问的话吗?” 遗传学教授在电视里叹息:“基因相同的种子,在沙漠与沃土中会长成完全不同的植物。”
市中级法院三号庭,空气沉滞得能拧出水来。惨白的顶灯泼在光秃秃的桌椅上,也泼在周岚和陈建业之间那道无形的、裂谷般的鸿沟上。法官翻动纸页的沙沙声是唯一的背景音,每一次翻动都像在周岚紧绷的神经上刮过一刀。她双臂如同焊死的铁箍,紧紧圈着怀里刚满周岁的儿子,孩子细软温热的呼吸拂在她颈窝,是这冰冷空间里唯一的暖源。他叫陈默,睡得很沉,全然不知父母正以他为轴心,撕裂彼此最后一点情分。
“关于双胞胎子女陈默、陈嚣的抚养权问题,” 法官推了推眼镜,目光在周岚和陈建业之间扫过,带着职业性的审慎,“依据惯例及孩子年龄特点,原则上倾向于由一方主要抚养,以保持共同成长环境。原告周岚,被告陈建业,你们是否坚持各自抚养一名子女?”
“必须分开!” 周岚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哭腔的嘶哑在法庭里突兀地炸开。她像被火燎到一样,把怀里的陈默抱得更紧,孩子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对面西装笔挺的男人,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砸过去:“陈建业!他连块尿布都没给孩子换过!孩子半夜发烧,他嫌吵,自己跑去客房睡!儿子在他手里能活几天?” 她身体前倾,仿佛要用单薄的身躯筑起一道墙,“默儿跟着我!他只能跟着我!”
陈建业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尖利,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胜券在握的倨傲。他甚至懒得看周岚一眼,目光越过她,落在法官身上,带着一种施舍般的笃定。“分开就分开!周岚,你以为我稀罕跟你争孩子?” 他松了松领带,昂贵的腕表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老子有的是钱!十个金牌保姆都雇得起!轮得着你操心?” 他霍然起身,几步跨到周岚旁边的婴儿车前——车里躺着另一个襁褓中的孩子,陈嚣。小家伙似乎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惊醒,正咧着嘴,发出小猫般细弱的哭声。陈建业动作粗暴,没有丝毫怜惜,大手一抄,像拎起一件货物,直接把哭嚎着的陈嚣从车里提溜起来,胡乱夹在臂弯里。
小小的陈嚣骤然离开熟悉的小车,悬在半空,被父亲坚硬的手臂硌得生疼,巨大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小脸瞬间憋得通红,四肢在空中无助地乱蹬。
“你干什么!轻点!孩子受不了!” 周岚的心像被那哭声狠狠揪住,失声尖叫,下意识想扑过去抢。
陈建业轻松地侧身避开,用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拍打着陈嚣的后背,力道大得惊人,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镇压。“嚎什么嚎!以后跟着老子,吃香喝辣,有的是福享!再哭!” 他恶声恶气地低吼了一句,夹着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陈嚣,大步流星地朝法庭出口走去,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而冷酷,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周岚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