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立刻安排另一名警察跟随包母回家取包亚丽的手机。技术科迅速介入，提取了QQ群聊天记录。内容显示，确实是毛为胜在群里提议去水坑玩，其他人响应。聊天中透露出王茜茜对父母再次食言的极度失望和愤怒。
马乐在叔叔的陪同下，显得惊魂未定，眼神躲闪。“……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下午，你们四个是不是去后山水坑玩了？”周杰单刀直入。 “……是。” “谁提议的？” “毛为胜！是他！他说水满了，好玩！”马乐急切地回答，仿佛急于撇清关系。 “玩的时候，王茜茜有什么异常吗？或者，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争执？” “没……没有！我跟她没矛盾！真的！”马乐连连摇头，“她……她就是后来手机忘拿了，说要回去找，我们就先走了……谁知道……”他声音带了哭腔。 “为什么你们在村里要装作不认识？” “王茜茜她妈……嫌我们学习不好呗。”马乐撇撇嘴，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和理所当然，“她妈管得严，怕我们影响她家宝贝女儿考重点高中呗。”
两人的口供基本一致，指向毛为胜是活动发起者，王茜茜因返回取手机而落单，并描绘了王家母亲对女儿交友的干涉。然而，关键的酒精来源、王茜茜落水的具体情形，以及毛为胜为何突然自杀，依旧成谜。
毛为胜还在抢救中，无法问话。现场没有发现酒瓶。王茜茜胃里的酒精成了悬案。周杰看着初步整理的报告，眉头紧锁。现有的证据链极其脆弱，毛为胜的自杀更是将疑点推到了顶峰。
“老大，毛为胜的奶奶……出事了！”谢必安脸色难看地冲进办公室。
(八) 雪上加霜
就在毛为胜被送医抢救的当天晚上，他半瞎的奶奶，被发现死在家中床上。邻居因为白天警察来过，晚上不放心，去毛家探望，发现毛奶奶叫不醒，一探鼻息，早已没了气。
法医初步勘查，死因是服用过量镇静类药物（毛奶奶有失眠症，长期服用一种安定）。药瓶就放在床尾那个破木箱上。诡异的是，药瓶里的药片被替换成了外观相似、但毒性强得多的其他药物（后经检验为某种剧毒鼠药）。更令人心惊的是，药瓶外壁上，提取到了毛为胜的清晰指纹。
“床头柜？”周杰盯着现场照片，眼神冰冷，“他家里根本就没有床头柜！只有那个床尾的木箱！他对他奶奶说的‘床头柜里的药’，根本就是谎言！他给奶奶指的根本就是毒药！”
毛为胜的嫌疑陡然上升。他不仅可能杀害了王茜茜，还谋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九) 病房里的笔谈
第二天，医院传来消息，毛为胜抢救成功，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颈部神经和声带受损，暂时无法说话。周杰带着记录员和医生沟通后，带着纸笔来到了病房。
毛为胜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看到周杰进来，他的眼珠转动了一下，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随即又归于沉寂。
“毛为胜，能听到我说话吗？”周杰拉过椅子坐在床边。 毛为胜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能写字吗？我问，你写下来。” 护士递上纸笔。毛为胜的手还有些颤抖，但握住了笔，在纸上缓慢地写下：【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