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厅穹顶极高,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几颗硕大的、散发着惨绿色幽光的萤石镶嵌在四周墙壁的高处,投下扭曲摇曳的光影,勉强照亮了中央区域。石厅的地面并非平整的石板,而是由无数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奇异玉石拼接而成。这些玉石并非天然,上面蚀刻着密密麻麻、繁复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符文!这些符文比通道石壁上那些黯淡的纹路清晰百倍,线条扭曲盘绕,深深刻入玉髓内部,隐隐有极其微弱、如同活物呼吸般的流光在符文沟壑中缓缓流淌、明灭。
整个地面,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阵法!它占据了石厅的绝大部分空间,那些流转的符文构成了一个令人心悸的、不断循环往复的复杂图案。图案的核心,是位于阵法正中央的一个微微凸起的圆形玉台。玉台通体呈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被干涸的血液浸透了千年万年。玉台边缘,均匀地分布着五个深陷的凹槽,形状……竟有些像蜷缩的人形!
空气中那股腐朽、铁锈混合枯萎草木的怪味,在这里浓烈到了极致,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更有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吸扯之力,从脚下的阵法中隐隐透出,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从身体里拉扯出来!
“这……这是什么地方?”一个被选中的弟子声音发颤,脸色煞白,显然被这诡异阴森的景象吓住了。
“闭嘴!”赵管事猛地回头,三角眼中凶光毕露,炼气六层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那弟子身上。那弟子闷哼一声,脸色由白转青,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顿时噤若寒蝉,浑身筛糠般抖起来。
赵管事环视一圈,目光在几个噤若寒蝉、面无人色的弟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韩立脸上。韩立适时地表现出极度的惊骇和茫然,身体微微发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那巨大诡异的阵法,仿佛被吓傻了,只顾着死死盯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看到韩立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赵管事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满意。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和蔼”,但那笑容在惨绿幽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瘆人。
“莫怕,莫怕。”赵管事的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却像钝刀子刮过骨头,“此乃我执事堂一处废弃的‘淬元古阵’,年代久远,早已不用了。叫你们来,就是清理一下这阵台周围的积尘杂物。”他指了指阵法中央那暗红色的圆形玉台,“活儿不重,就是地方偏僻了些。干好了,灵石一块不少,回头还有宗门贡献点可拿。”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尤其在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