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三次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第一次死在水晶棺里，第二次死在老槐树下，第三次死在手机相册里——照片上那个浑身是血的风水师，正用我的手指在尸体上刻字。
第一章「凶地」
2025年10月31日，傍晚6点17分
我叫崔亦山，是个地质勘测员，偶尔也帮人看风水。这次接了个活儿，评估青槐村的拆迁风险。
我蹲在工地边的水泥管上啃包子，冷风卷着沙砾往领口里钻。包子是韭菜馅的，味道冲得厉害，但我没在意——干我们这行的，早就习惯了在各种地方凑合着填肚子。
无人机搁在脚边，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青槐村的航拍图。那村子像个歪歪扭扭的北斗七星，七座老宅围着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怎么看怎么邪性。
"崔师傅？"
皮鞋踩碎石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没回头，先摸到了口袋里的罗盘——铜针正在疯狂打转，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刘总。"我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右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我说了，那块地看不了。"
刘金牙——圈里人都这么叫他——站到我面前。他今天穿了身藏蓝西装，领带夹是纯金的，在夕阳底下晃得人眼疼。
"价钱好商量。"他递过来一根软中华，烟嘴上的金线和他牙上的金冠一样扎眼。
我没接，掏出自己的红塔山点上："不是钱的事。"
"市里重点工程，"他凑近，我闻到他身上古龙水混着口香糖的味儿，"三个月内必须拆完。"
罗盘在我口袋里震了一下，铜针"咔"地戳在内壁上。我抬头看他："会死人的。"
他笑了，金牙反射的光正好刺进我眼睛里："所以才找您啊，崔大师。"
晚上8点43分，酒店1806房
刘金牙的套房比我家还大。落地窗外是整个开发区的夜景，那些还没拆的老房子像一块块发霉的补丁。
"这是规划图。"他在茶几上铺开一张蓝图，手指点在正中央，"青槐村正好卡在地铁线上。"
我盯着那个位置——航拍图上看更明显，整个村子的布局就是个倒扣的北斗七星。风水上这叫"扣星锁煞"，是镇邪的狠招。
"什么时候开始的拆迁？"我问。
"上周。"刘金牙倒了杯威士忌，冰块撞得叮当响，"第一天推土机就坏了三台。"
我从包里掏出无人机控制器："明天我再去现场看看。"
"不用等明天。"他突然压低声音，"今晚就有怪事。"
空调出风口"嗡"地一声响，我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每晚八点到九点，"刘金牙的酒杯在抖，琥珀色的液体晃出波纹，"浴室天花板会渗水。"
我看了眼手表——8点57分。
"不是普通的水，"他喉结滚动，"是黑色的，像......"
"像尸液。"我接上他的话，起身往浴室走。
8点59分，浴室门口
磨砂玻璃门里亮着灯，我闻到一股铁锈混着腐烂的味道。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里面传来"滴答"一声。
"开始了......"刘金牙站在三米外，西装后背湿了一大片。
我推开门。
浴缸上方，天花板正在渗水——但那不是水。粘稠的黑色液体像融化的沥青，一滴滴砸在陶瓷浴缸里。每滴下去，浴缸就"滋"地冒起一股白烟。
"上周开始的？"我问。
